自己清醒。
猩紅粘稠的血不停的從月朧背上溢位,一滴一滴,溫熱的鮮血,流淌下染紅*單,宛若鮮紅的玫瑰盛開,帶著一絲致命的魅惑。
“她在傷口處動過手腳。”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傅翼知道皇太后會用毒,他只是沒想到,她居然也會對自己身邊的月朧下毒,還真是無情無義。
月朧靜默,算是預設,一天*,傷口不上藥,不止血,結果不是流盡血,就是血凝固在傷口處堵住血流出。
顯然,傷口流血不止,血量卻不大,沒有四五天,血是流不盡,皇太后的處罰不僅僅是鞭打,更是事後讓你享受鞭打後的痛,待你支撐不下去時,再出手相救。
“值得嗎?”傅翼問道。
“沒有值與不值,只有願意與不願意。”月朧淡然的回答,若再給她一次選擇的機會,她亦會如此。
月朧的回答讓傅翼一怔,在心中思忖著。
“你喜歡上殷遏雲?”傅翼突然轉移話題,沒有拐彎抹角,直白的令月朧措手不及。
你喜歡上殷遏雲。。。。。。傅翼的話,一遍一遍地在月朧腦海裡回放。
殷遏雲,十歲那年,與他有過一面之緣,閉上雙眸,陷入回憶,那天的情景,事隔多年,仍然記憶猶新。她之所以鑽研茶技,就是為了能在茶技上與他並駕齊驅,可現在看來,她再努力,再用心,想要與他站在一起,痴心妄想。
“月朧。”聲音冰冷而危險,傅翼嘴角有著涼薄和清冷的味道。
月朧猛然驚醒,睜眼就見傅翼妖豔的面容上,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在別人眼底這樣的傅翼能使人放鬆警惕,可月朧懂他,這樣的傅翼才是最可怕的,山雨欲來風滿樓,在平靜中醞釀著一場腥風血雨的風暴。
“是。”堅定的點頭,對別人,或是對自己,月朧都會否認到底,可對傅翼,她不能,那犀利的雙眸洞察一切,否認只會弄巧成拙。
“知道朕為何不立你為妃嗎?”傅翼鳳眸裡如海的眼神,讓人看不透意味。
這個問題對月朧來說,無關緊要,她卻想知道,可惜,背上的巨痛讓她有些承受不住,眼前一黑暈厥了。
臉色一沉,傅翼狹長的鳳眸凝視著暈厥的月朧,真想將她搖醒,她的昏厥在傅翼眼中就是逃避。目光移向她背上的鞭傷,面色凝重了幾分,最終還是拉過薄被蓋在月朧身上,小心翼翼將她抱起,轉身離開。
景繡宮。
殷臥雪環抱著雙臂,站在窗下賞月,這次不是思念,而是迷惑,依然理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騙自己,傅翼是夜星,所以自己對他的感覺有些特別。
說服自己後,殷臥雪轉身朝案桌踱去,她一定要在離開時,研製出寒毒的解藥,然後交給諾兒姐姐。
砰!一聲巨響,門被踢開。
殷臥雪停下手中工作,抬眸望著破門而入的人,只見傅翼懷中抱著月朧衝了進來,將月朧放在她的*上。
殷臥雪蹙起秀眉,來不及詢問,一道勁風吹過,臂膀被扣住,傅翼一把將她託到*邊,寒聲命令道:“救她。”
殷臥雪掃了*上的月朧一眼,用被褥包裹住看不見她的傷勢,那濃烈的血腥滲帶著淡淡的藥味,那藥味兒很淡,淡得被血腥蓋住。
側目對上傅翼焦急的目光,眸底還有一抹讓人覬覦不清的東西,以前殷臥雪不知,現在她清楚,那是情愫,就如當年破浪哥哥看哥的眼神。傅翼喜歡月朧,他對諾兒姐姐又是何種心態?
“不救。”殷臥雪直接拒絕,理由是傅翼喜歡月朧,她就要為諾兒姐姐出口氣,心底究竟是如何想,也只有殷臥雪自己清楚。
“她是為了你,才被皇太后重罰。”傅翼一愣,沒料到殷臥雪會直接拒絕,鳳眸裡散發出一道銳利的光芒,好似要將殷臥雪萬箭穿心。
“那又如何?”是冷漠,是清冷,殷臥雪掰開傅翼扣住自己臂膀的大手,轉身朝案桌走去。
“殷眠霜。”傅翼一把將她捉了回來,俯瞰著她的眸色漸冷,冰得讓人不敢直視。
“醫術在我身上,救與不救你勉強不了我,就算你將我殺了,我也不救,救人完全是我的自由。”殷臥雪仰頭望著傅翼,清冷的眼眸,淡漠的表情,倔強的讓傅翼恨不得捏死她,眸底宛若暗夜中的海洋般波瀾洶湧。
兩人對峙著,誰也不認輸,任由冰冷的空氣縈繞在彼此之間。
“殷眠霜就是殷眠霜。”放開殷臥雪的手,傅翼丟下一句,身影一閃,抱起月朧像來一般,快如疾風,消失在殷臥雪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