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翼一愣,完全沒料到殷臥雪會如此反駁,話語卑微,話鋒卻犀利,那清冷的眼神裡明顯有著不屑,一時之間,傅翼居然不知用什麼話去回敬她。
空氣稀薄,氣氛壓抑,詭異漫延。
“臣妾有些乏了,先告辭。”殷臥雪朝傅翼福了福身,轉身邁步離去,平靜的心湖被傅翼剛剛的話搗亂,殷臥雪有些悔意,若是平常她絕對緘默,預設到底。可今天是怎麼了?她居然反駁。
伉儷情深?為什麼她說出這四個字,心莫名的被揪了起來,不痛卻難受。抬手揉搓著糾結的眉心,她不該是這樣,她要在傅翼面前,時刻謹言慎行。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纖瘦的令人心痛,好似一陣微風就能將她吹走,清冽的眼眸裡有莫名的情愫翻湧,突然,傅翼一個箭步追了上去,長臂一伸,將她撈到自己懷中,明顯感覺到她的身子一僵,妖豔的臉埋進她雪頸處,闔上雙眸,任由那清爽的秀髮香充實著他的鼻翼。
“你秀髮的味兒很好聞。”良久,傅翼薄唇開啟。
“謝謝。”殷臥雪掙開他的懷抱,稍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依舊背對著他,卻未邁步。
傅翼上前一步,緩緩抱緊她的身體,輕輕道:“霜兒,一定要這樣嗎?”
曾經她對他淡漠,此刻她對他疏遠,傅翼也弄不懂,反正他就是不待見她疏遠自己。
霜兒?殷臥雪覺得很諷刺,他摟著自己的身體,嘴裡卻親暱的叫著其他女子的名字。殷臥雪猛然一震,以前她都不在乎,為什麼現在她卻糾結起了。
這意味著什麼?愛情的種子在心中悄然發芽嗎?不,不可能,這種感覺跟她面對破浪哥哥時完全不一樣。難道是親情,殷臥雪再次在心底否認。
弄不清,理更亂,殷臥雪也是凡人,遇到自己不願意面對的事,她也喜歡鑽牛角尖逃避。
“臣妾身體不便,請帝君去其他娘娘的寢宮就寢。”殷臥雪再次掙脫開傅翼的懷抱,逃難似的跑開。
然而,傅翼這次沒有緊逼,目送她慌亂逃避的身影,鳳眸裡有複雜的情緒交織著,想起一些過往,眼眸驀地一變,宛若寒冰,轉身離開。
靜謐的夜空,美麗而寧和。
燭光搖曳,照映在*上的人兒臉上,慘白的臉色愈加蒼白。
“月朧姑姑,是不是很痛。”宮婢顫抖的手為月朧擦拭著額際上的冷汗,月朧擠出一抹笑,很想安慰宮婢,到口的話怎麼也吐不出,背上火辣辣的痛令她都快暈厥了。
“月朧姑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皇太后不是最喜歡月朧姑姑嗎?怎麼忍心。。。。。。”宮婢的話立刻停止,猛地站起身,跪拜在地。“奴婢,叩見帝君。”
“帝君。”月朧抬眸,只是虛弱的叫了他一聲。
傅翼掃了一眼趴在*上的月朧,目光鎖定在她背上,原本雪白完美的後背多出二條鞭傷,從肩一路延伸到腰際,兩條鞭傷交錯猙獰無比,皮開肉綻,血流不止,裡面的嫩肉也翻了出來,觸目驚心。
傅翼鳳眸倏地一緊,眼神逐漸的猩紅,閃爍著寒光,冷聲問道:“為什麼不上藥止血?為什麼不上藥?”
“回帝君,皇太后不許。”宮婢膽怯的說道,雙眸裡卻散發著正義。
“什麼意思?”眼神裡充滿了危險,傅翼冰冷的聲音如刀子,他深知月朧未辦好事,回去之後定會受到懲罰,卻不料她居然下得了心重罰月朧。
“不許上藥,不許傳御醫看。”宮婢是在抱怨,皆是在為月朧打抱不平。
“小梅。”月朧寒聲斥喝。
“奴婢說的是實事。”小梅雙眸閃爍著晶瑩的淚光,清透的小臉泛著倔強的光芒,在後宮之中,那些年長的宮女都欺負她,只有月朧姑姑護著她,真心待她,所以她也要誠心誠意相待。“帝君,奴婢。。。。。。”
“小梅,下去。”月朧直接攆人,小梅本不想離去,對上月朧嚴厲的眼神,只能退安,小梅一走,月朧隨即對傅翼請求道:“帝君請莫怪,小梅新進宮,很多事她不懂。。。。。。啊。”
傅翼冰冷的大手突然按在月朧的傷口處,頓時讓她感覺到傷口上傳來腐蝕般痛,像被鹽水啃噬著肌膚,錐肉刺骨的痛令月朧忍不住痛叫出聲,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壓制住背上的痛。
“鞭子浸泡過鹽水。”語氣淡淡不帶任何情緒,傅翼身上的氣息愈加冷冽,縈繞在他周身的肅殺之意驚悚駭人。
“沒有,只是一般執行的藤杖。”月朧緊咬著銀牙,十指改扣在*邊,藉著指甲與肉裂開的痛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