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狐疑地上下打量她:“如何這幅打扮,成何體統?”
安生怯生生地後退一步,小聲囁嚅:“是......是適才悶出了一身的熱汗,出門時迫不及待,隨手從一旁取了手忙腳『亂』地套在身上,竟然沒有留意到是丫頭們的衣裙。”
戚老夫人見了安生,上前和顏悅『色』地『摸』『摸』她的頭頂:“安生已經出落得這般出息,難得她一片孝心,你便不要這般斤斤計較苛責她了。想要教訓女兒只管關上門來訓誡,別給我老婆子臉『色』看。”
除了姐姐,已經許久不曾有人這般慈愛地待她,安生心裡突兀地升騰起一股暖意,眨眨眼睛,就立即紅了眼圈。
“多謝祖母,是安生魯莽了。”
聲音裡顯而易見的哽咽,戚老夫人心尖就猛然被撞了一下。
薛氏明顯感受到了戚老夫人對自己的不待見,一邊唯唯諾諾地應著,一邊冷哼一聲,訓斥罪魁禍首安生:“既然知道自己有傷寒,還不快些迴避?呆愣在這裡作甚?”
安生低眉斂目,拜別戚老夫人,一溜煙回了院子。
安然眼見天『色』黑沉,正在翹首以待,心急如焚。遙遙見安生大搖大擺地自前院回來,就是一怔。
連婆子詫異地盯了她一眼:“二小姐是什麼時候出了院子?老奴如何不知?”
安生拿捏了架勢,發出威風來:“聽聞祖母來了,自然跑出去相迎,母親都未怪責,還要與你回稟一聲麼?”
連婆子受了揶揄,先前又被拿捏了短處,訕訕告罪,乖乖退了下去。
姐妹二人攜手回了房間,安生撩開帳子,伸手便從被子下面小心拎出了那隻刺蝟,丟在腳下。
“看來今日是有驚無險,成功敷衍過去了。”
“多虧了你機警。”安然迫不及待地追問:“如何去了這麼許久?”
安生也不賣關子,衝著安然得意地眨眨眼睛:“事情已經成了。”
遂將適才經過與安然細細地講述一遍,說得眉飛『色』舞,繪聲繪『色』。
安然時而歡喜,時而擔憂,心情便如浪濤一般,跌宕起伏。終於等到安生頓了一頓,便焦灼而又羞澀地追問:“他,他的傷嚴不嚴重?”
安生輕描淡寫地道:“不過一點皮外傷而已,管保明日生龍活虎,姐姐便放一百二十個心就是。”
安然被打趣,臉飛紅霞,輕輕地“呸”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