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在眼尾。
安生毫不扭捏,落落大方地上前,衝著薛氏福福身子:“母親萬福。”
薛氏衝著她招招手,外人跟前,格外親暱:“過來過來,到母親跟前來。”
安生便依言走過去。
薛氏對著滿屋子穿紅戴綠的媒婆子介紹道:“這是我府上二小姐,轉過年就要十七了。”
安生衝著那些人頷首作為招呼,沒有一絲怯意。
婆子們立即可著勁兒地誇獎,犀利的目光從她臉上,腰上,帶著揣摩的意味滑過去,令安生覺得,自己就是那案板上待價而沽的物件。
“二小姐出落得可是真標誌,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就是呢,這氣度也好,一看就是有見識的,不像那些沒見過世面的窮酸人家出來的小家子氣。”
.....
安生只微微一笑,沒有一點羞澀,好似這些人『亂』詞堆砌誇獎的並不是她。
婆子們誇著誇著,聲音便低了下去。
這二小姐臉皮咋這麼厚呢?
薛氏用帕子掩唇一笑:“我這個女兒是我幾個閨女裡最為討喜的一個,所以我一直攥在手裡捨不得放手,將來除非是人中龍鳳,否則絕對別想娶走我家閨女。”
婆子相跟著附和:“難怪夫人這樣挑剔,二小姐的確是百裡挑一的好人才。”
“這樣的姑娘就是要王侯將相才能般配。”
婆子們說著奉承的違心話,眸光閃爍,各懷鬼胎。
安生眨眨眼睛:“母親這是在打算給女兒說媒不成?”
她這樣直白地問出來,令幾個婆子不由就是一愣。
薛氏尷尬地笑笑:“哪裡,哪裡,是今日這幾位夫人給你表兄說了幾樁媒,我這裡難以抉擇。你素來是有主意的,所以叫你過來幫忙給參謀參謀。”
薛修良的婚事?薛氏敢做卻是不敢當,竟然拿著此事做幌子,當做誰人不知道呢?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件事情安生推拒不得,若是清清白白的好人家,嫁了也就嫁了,她絲毫也不忸怩,只要能逃脫薛氏的掌心就好,到了哪裡也要比這危機四伏的夏家要好。
只是,薛氏的心不僅是歪的,還是黑的,她尋了這麼多的媒人,可不是給自己扒拉著挑如意郎君,還不一定心裡憋了什麼壞水,在翻撿歪瓜裂棗呢。
這些媒人也是昧了良心的,為了一點媒金,怕是要和薛氏沆瀣一氣。
不是安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薛氏這般著急忙慌,趁著父親不在,急著要將自己的終身大事定下來,能安什麼好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