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將來總是會嫁人的。安然已經嫁人,紫蕪也有了中意的心上人,安生年歲比紫蕪還要虛長几月,莫如就給她留意一戶好人家,穩穩當當地嫁出去最好,也免得家族蒙羞,壞了紫蕪紫纖兩人的好名聲。”
“不是!”安生心驚,猛然起身,衝著夏員外哀聲央求:“女兒喜歡學醫,敬重冷師傅,視作尊長,自然遵規守矩,不敢逾距半分,還請父親放心。”
薛氏皮笑肉不笑:“安生是個乖孩子,母親自然是放心你,不過人言可畏,並非是你潔身自好便沒有流言蜚語。爹孃怎麼會害你?”
夏紫蕪在一旁添油加醋:“當賊的還會說自己是賊麼?防患於未然,很有必要。”
安生被激,氣沖斗牛,渾脾氣上來,便有些口不擇言:“男女大防,七歲不同席,可是薛修良一個外男,卻頻繁出入於內宅。若是論防患於未然,三妹是不是應該嚴於律己,免得將來生出腌臢事情來。”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教訓!”夏紫蕪猛然起身:“出去兩三天,膽子便肥了,管束不住了!”
安生其實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不該貪圖一時口舌之快。當著薛氏的面指責夏紫蕪,那不是自取其辱是什麼?再說可莫舊事重提,將端午牽扯進來,自己如何控制情勢發展?
果真,薛氏氣得臉『色』煞白,指點著安生怒聲道:“修良那是我的侄子,你們的表哥,多日未見,過來給我請個安而已,竟然也礙了你的眼,跑到老爺跟前來挑撥。果真,這後孃難為,管束得輕了不規矩,管束得嚴了,又難免落個罵名。”
夏員外一聽薛氏發怒,不問緣由,直接便不由分說地指責起安生來:“自小你就桀驁不馴,還以為你大些便懂事了,沒想到竟然還是這樣混賬。看來,真的應該聽你母親的話,早點尋個合適的人家將你打發出去,被婆家管教,也好磨礪了你的『性』子。”
這話,令安生心裡的石頭又向下落了落,嘴唇都忍不住開始哆嗦起來。
這個時候談婚論嫁,四面楚歌,委實不是什麼好的兆頭。重生之後,便再三告誡自己,日後不可以再像以前那般魯莽衝動,圖一時之快,遇事冷靜沉著,懂得機智應對。為何今日便又成了莽夫?
她使勁壓下火氣,牽強一笑,對夏員外低聲下氣地解釋:“父親,並非女兒不懂事,也不是有什麼私心,安生學醫只是一心為了家人著想。若是能夠從冷神醫那裡學得一點皮『毛』,終生受用無窮。
人無百日好,月無百日圓,人食五穀雜糧,誰能擔保自己一生平安喜樂?女兒若是能夠略通杏林之術,來日還能為父親母親盡孝。縱然女兒無能,有冷神醫在,我夏府上下若有什麼疑難雜症,總是不用一籌莫展不是?
再而言之,冷神醫無權無勢,為什麼會受到我長安百姓的尊敬,幾乎奉若神明,不外乎就是一手醫術出神入化,醫死人,『藥』白骨,救治了許多垂危的『性』命。女兒就是想要做冷神醫這樣的人,為爹爹與母親博取長安百姓的敬重。
若是父親出爾反爾,阻撓女兒隨同冷神醫學醫,女兒倒是安逸,只是以後,我們還如何求到冷神醫面前?『藥』廬裡規矩救死扶困,冷神醫不願攀附權貴您是知道的,下次,他還會礙於別人情面登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