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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負荊請罪

夏員外徑直回府,一路之上百味雜陳。

以前有關於安生的許多過往歷歷在目,他想起自己最初奉旨辦差回到夏府,夏家老夫人對他意有所指的一番敲打,想起當初柔姨娘曾經與自己說起的許多閒言碎語,這些都令他難免生出些許的愧疚來。

作為父親,作為夏家的一家之主,他自心底裡只是希望這個家能夠太平和睦,沒有別的奢望。所以,他無論怎麼做,只有一個想法,就是想將這碗水端平,千萬不要溢位來。

夏紫蕪的性格比較強勢蠻橫,安生安然作為姐姐,忍讓一點那是應該的。大家總是都要退讓一步,這個家才會和樂。

但是很明顯,薛氏的偏心已經超過了這個度。

這個度,不僅令安生受了委屈,而且已經破壞了夏家的聲譽。

他氣勢洶洶地回府,就要立即尋薛氏興師問罪。

在門口的時候,門房叫住了他,恭恭敬敬地遞給他一樣東西。

“回稟老爺,這是喻世子專門差人送來的東西,說是必須親手交到您的手裡。”

夏員外有些詫異,看看手裡的東西,是一個長條的匣子,整體烏黑的色澤,沉甸甸的。

他*地開啟,裡面是一把劍,沒有劍鞘,只有劍身,發出森寒的殺氣。

自己乃是一介文官,喻世子送一柄劍來給自己做什麼?可是有什麼寓意?

夏員外奇怪地問:“喻世子的人有沒有交代什麼?”

門房吞吞吐吐道:“有。”

“說了什麼?”

門房小心翼翼地看一眼他,如實道:“劍已出鞘,若有下次,定斬不饒。”

夏員外情不自禁地就吸了一口冷氣,這是最為直接的警告!

至於警告的是誰,不言而喻!

而且喻世子絕對說得到,做得到。

夏員外提著那劍,就怒氣衝衝地進了府,直闖後院。

薛氏不知道哪句話惹惱了夏紫蕪,夏紫蕪正在呼天搶地地哭,薛氏守在一旁唉聲嘆氣,夏紫纖低聲細語地勸。

夏員外一腳就踹開了房門,陰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夏紫蕪從指縫裡看一眼,見是夏員外,哭得更加委屈。

薛氏沒好氣地道:“你想要多少嫁妝,找你父親開口吧。反正咱家這家業,攏共也就只有這麼一點了。你獅子大開口,想讓母親我以後喝西北風麼?”

夏紫蕪掩著臉:“我不管,反正女兒為了周全咱家的名譽,受了天大的委屈了,還要嫁給那麼一個無名小卒,要權沒權,要錢沒錢,成親以後還不一定要過多悲慘的日子。你不多貼補一點,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當初夏安然出嫁,那是多大的排場,我反正絕對不能輸給她!”

薛氏苦口婆心:“當初安然出嫁的時候,咱府上不是還沒有出事嗎?如今日子過得青黃不接,你就別讓母親為難了。日後寬鬆了,定然多補償你。”

夏員外一直一言不發。

夏紫蕪得寸進尺:“我不管,這些都是你的藉口!否則我就不嫁。”

一旁夏紫纖敏銳地感覺到了夏員外滿身的怒氣,悄悄拽拽夏紫蕪,打斷了她無理取鬧的話。

薛氏求助地看向夏員外。

夏員外一聲冷哼:“你自己做下的孽,你能怪得了誰?你不嫁他,你以為京城裡還會有人願意娶你嗎?”

夏紫蕪頓時就不樂意了:“什麼叫女兒自己做下的孽?我做了什麼了?”

“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夏員外面沉似水,聲色俱厲。

夏紫蕪心虛地看一眼薛氏。

薛氏訕訕地笑笑:“老爺,你是不是聽誰胡說八道了?”

“你還想隱瞞嗎?我問你們,安生落水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紫蕪與薛氏對視一眼,理直氣壯地道:“我都已經道過歉了,我說過,我不是故意的。難道夏安生還不依不饒的嗎?”

“不是故意的?”夏員外將手中寶劍“嗆啷”一聲丟在了薛氏腳下:“這是喻世子專門差人送過來的,說是劍已出鞘,若有下次,定斬不饒!你們還要狡辯嗎?”

薛氏立即便知道已經東窗事發了,略一愣怔,便穩定下心神,立即向夏員外辯解:“這不是妾身的主意,是侯爺夫人指使我們這樣做的。她說她相中了安生,想要將安生許配給她的侄子,就想製造一場英雄救美,讓兩人認識而已。

妾身覺得,這是一樁好事,若是能攀上侯府,對於老爺您將來的仕途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