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冰釋前嫌,從今以後,我們就仍舊還是一家人。安生,身子若是好些,便搬回府裡住。過幾日,紫蕪便要過禮出嫁了。你這個做姐姐的,正好送送她。”
“紫蕪的事情定下來了?”安生吃驚地問道。
夏員外輕嘆一口氣:“人強不過命,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吧。你也要記得,以後要幫襯幫襯你妹妹。”
安生心底一聲冷笑。幫襯?自己與薛氏的恩怨暫時是了結了,可是夏紫蕪,還有帳沒有清算呢。自己是應該好生幫襯幫襯她。
夏府,自然是要回去,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舊賬,也要翻出來晾晾了。
就算前世的恩怨不過是一場噩夢,可以煙消雲散,今世裡,薛氏與夏紫蕪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再加上她們暗害母親之事,已經可以作為自己復仇的理由。
即便,不能以命償命,她夏安生,也要將夏家改作一座囚籠,將薛氏與夏紫蕪囚禁在夏府裡,今生今世,都別想出頭!
安生心潮起伏,卻巧笑嫣然,痛快地應下:“好,爹爹,過兩日我康復了就回去。”
夏員外寬慰地點點頭:“好,好孩子。那父親便先行回去了。過兩日便差人過來接你回府。”
安生笑得極是風輕雲淡,沒有絲毫的勉強。
薛氏終於如釋重負,暗中咬著牙當先迫不及待地逃出了藥廬。
夏員外走到門口,重新又轉過身來,緊蹙著眉頭:“還有一件事情,安生,勸勸喻世子,讓他最好收手吧,朝中如今已然有人上書彈劾了。”
安生仰起臉:“收手?喻世子做了什麼?”
“你不知道?”夏員外疑惑地問。
安生與冷南弦面面相覷:“我前夜裡剛剛醒過來,什麼也不知道。”
夏員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喻世子為了你,在京城裡大肆捉捕造謠生事著,揚言說要殺無赦,如今整得人心惶惶,有了民怨。”
安生與冷南弦愈加訝異:“造什麼謠?與女兒又有什麼關係?”
夏員外這才確定,安生的確是一無所知,頓住腳步,一臉凝重道:“自昨日起,京城裡就謠言四起,傳播得十分迅速。就連茶館酒肆,閒談議論,或者說書唱戲的地方,都在散播關於你的流言。
說你幾日前在侯府落水,施展妖術,引得池中數百條錦鯉將你團團圍住,託舉出水面,十分詭異。而且你被喻世子救起之後,那些錦鯉也半晌不散,轟趕不走,荒誕離奇。
這件事情被誇大其詞,再加上有心人刻意散播,大家都在議論,說你身懷妖術,乃是妖女,怕是亡國之兆。
喻世子聽聞之後,雷霆大怒,帶了許多錦衣侍衛,捉捕了許多散佈謠言的人,嚴刑拷打,說要追究謠言來源。昨日一天,就捉捕了上百人,因此引得民怨沸騰。
今日晨起上朝,就立即有御史上書彈劾。雖然皇上倚重他,但是對於喻世子而言,也是禍不是福。”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生剛剛平安醒來,沒想到竟然又生出新的事端來。
難怪喻驚雲心心念念地惦記著她,昨日竟然沒有再來藥廬探望。
冷南弦與安生兩人對於她落水之後的一些細枝末節並不清楚,聽夏員外一說,也有些訝異。
冷南弦疑惑地看了安生一眼:“怎麼回事?”
安生恍然:“那日裡落水之後,我許是為了擺脫那個不懷好意的侍衛,掙扎得遠了。而那日因為即將要離開侯府,所以將隨身帶過去的一些藥物裝在了身上,裡面就有千日醉。
許是千日醉見水,就引來了池中錦鯉,我的位置自然一目瞭然。沒想到,竟然會引起別人誤會,說我是妖術。”
冷南弦緊蹙了眉頭:“縱然是有流言,也斷然不應當流傳得這樣迅速,短短一日時間,就這樣大的影響。而且,即便是誤會這是妖術,也不應當與國運牽扯一起,定然是有心人有意為之。”
夏員外點了點頭:“應當就是針對安生的。此事可大可小,可若是傳到聖上耳中,信以為真,對安生怕是不利。喻世子應當就是對此有所忌憚,所以才會雷霆大怒。
安生猛然心驚:“原本只是坊間流言,他這般興師動眾,豈不是正中了那人下懷,可以趁機回稟到皇上面前?”
“是誰這樣快的速度?安生還未醒來,便迫不及待地出手了?”冷南弦疑惑地思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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