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府裡,薛氏與夏紫纖兩人正是望眼欲穿。
如今夏府裡的下人全都像牆頭草那樣,倒向了夏安生。不用安生特意吩咐,也自動地儘量疏遠了薛氏母女。
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夏安生與薛氏母女那是水火不容,若是自己與她們走動得過於親近,被端午看到了,夏安生誤會,將自己發落了怎麼辦?
尤其是薛氏這些年裡吹毛求疵,刻薄狠辣,原本就不得人心。
所以,薛氏母女等人耳目自然閉塞起來,對於外間的情況也不再靈通。
漣姨娘最早趕來夏府,但是聽聞安生不在府中,也六神無主,沒有多言。
後來喻驚雲差遣了士兵滿京城搜尋夏安生,薛氏也並不知情。
一直到夏紫蕪的車伕見勢不妙,迴轉夏府向著她報信,她才知道出大事情了!
夏紫蕪做出這個打算是隱瞞了她的,她並不知情。驟然聽那車伕說喻驚雲抓走了夏紫蕪,逼問夏安生的下落,她還天真地存在著僥倖,認為應該是什麼誤會。
一遇到事情,薛氏便六神無主起來。而且最近,她又新添了一個毛病,一著急,頭便一直不停地搖。而且腦子裡的東西好像也隨著這搖動變得混沌起來,一片亂糟,猶如闖進了一窩的蜜蜂,“嗡嗡”直叫。
大夫說叫“搖頭瘋”。
還是夏紫纖最先反應過來:“無論是什麼情況,趕緊通知父親,讓他前去打聽怎麼回事?”
薛氏對於喻驚雲心裡生畏,自然不敢親自前往,聞言立即吩咐下去,讓那車伕趕緊前去尋夏員外。
一時間,心如油灼,焦急起來。
這時候,喻驚雲派遣了搜尋安生的人馬已經在京城折騰得人仰馬翻。訊息傳進夏府,更是令薛氏喜憂參半。
喜的是巴不得夏安生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自己也就解氣了;憂的是千萬不要真的與紫蕪有什麼瓜葛。
一直眼巴巴地盼到將近中午,下人飛奔進來回稟,說是夏員外回來了。
薛氏與夏紫纖正如熱鍋上的螞蟻,聞言急慌慌地迎出去。夏員外是抱著夏紫蕪衝進來的,夏紫蕪猶自還在他的懷裡手腳撲騰,不停地“嗚嗚”直叫,像是個撒嬌哭鬧的小孩子。
薛氏見到夏紫蕪平安回來,鬆了一口氣。
“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啊?”她見夏員外衣衫不整,心又立即提了起來,迫不及待地追問。
夏員外不敢讓夏紫蕪自己下地行走。
她身上穿著自己寬大的衣袍,手舞足蹈的時候就會春光外洩。他不得不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著,從府外一路進來,臉上還冷不丁地被夏紫蕪抓了一把,火辣辣地疼。
“進屋再說!”夏員外沉聲道。
夏紫纖最先反應過來,將屋門推開。
夏員外大踏步進了薛氏臥房,將夏紫蕪一把丟在床上,抹一把臉,已經有血跡。
“紫纖,趕緊給你姐姐擦擦身子,換一件乾淨衣裳。”
夏紫蕪得了自由,立即從床上蹦起來:“你是哪裡來的妖怪?竟然敢對本仙姑無禮!”
這話一出口,薛氏被嚇得“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紫蕪,你......你這是怎麼了?”
夏紫纖也愣住了,呆呆地望著夏紫蕪。
夏紫蕪寬大的衣領敞開,露出裡面的肌膚,青紫一片。
“三姐,她......她癔症了?”
夏員外輕嘆一口氣:“別問了,先給她收拾收拾,請個大夫過來看看。”
薛氏這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夏安生,是夏安生害的,是不是?”
“不關安生的事情,是她自己自作孽!”
夏員外一扭頭,出了房間。
夏紫蕪可是薛氏精心雕琢的寶貝,用了半輩子的心血。她眼瞅著跟前的夏紫蕪頂著一頭亂糟糟的,混合著乾草的頭髮,咧嘴呲牙,手舞足蹈,胡言亂語,頓時五內如焚,叫一聲:“我兒!”
兩眼一翻,就暈厥過去。
夏紫纖這廂裡緊著安撫瘋瘋癲癲的夏紫蕪,一見薛氏暈倒,立即叫進來兩個婆子,掐人中,揉心口,一番折騰,薛氏這才悠悠地上來一口氣,望著夏紫蕪就老淚縱橫。
呼天搶地地折騰半晌,還是按照夏員外所言,命人抬進來熱水,讓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幫忙摁著,給夏紫蕪清洗清洗。
衣裳一脫,一片觸目驚心的青紫還有血跡。
兩個婆子都是過來人,一看這情形,也就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