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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關係不正常

安生慢慢地走進牢房裡,頓時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道,混著牢房裡的腐臭味兒,尿騷味兒,令她差點就吐出來。

夏員外將稻草從夏紫蕪嘴裡摳出來,夏紫蕪就拼命地大喊大叫,捶打夏員外。

夏員外頓時老淚縱橫,心疼地顫著聲音喊:“紫蕪,紫蕪,你醒醒,我是你爹啊。”

夏紫蕪突然停頓下來,死死地緊盯著夏員外,然後咧咧嘴,竟然“桀桀”地笑出聲來。這笑聲與常人就不一樣,雖然出自於一個花季妙齡少女,卻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心驚膽顫,遍體生寒。

夏紫蕪抬起手,手心裡又抓了兩把稻草,滿是殷切地望著夏員外,神秘兮兮地道:“這是夏安生的肉,可香了,你要不要嘗一嘗?”

臉上的表情狠厲而又猙獰,安生忍不住就“噔噔”後退兩步,緊緊地攫住了心口。

“胡說八道!”夏員外呵斥道。

夏紫蕪卻自顧將稻草塞進嘴裡,使勁地嚼,好像狼吞虎嚥:“真好吃,真香。”

安生喉嚨裡一癢,拼命地嚥了下去。

夏員外嚎啕大哭:“紫蕪,紫蕪,我可憐的兒,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夏紫蕪絲毫並不領情,反而向著夏員外臉上拍了兩巴掌。

士兵為難地請示喻驚雲:“喻世子,您看這事情怎麼處置的好?這死者……”

“你們看管不力,出了這樣的事情,你還有臉問我怎麼辦?”

喻驚雲滿心惱火,突然就發起脾氣來。

這三個人全都罪該萬死,但是這事情的發展,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夏員外會為此對他心生怨憤,讓夏紫蕪認罪伏法是一說,意外又是另外一說。

冷南弦淡然出聲道:“死者是在施暴的時候被殺的,按照我長安律法,兇手罪行可以適當減免。而且,夏家小姐如今這樣子,好像是瘋癲了一般。瘋病殺人,按例得減,仍監禁。可以官府收監,也可以家屬代為看管,但是可以免除死刑。”

夏員外扭過臉來,面對著牢房外的喻驚雲,嘶啞著嗓子問:“喻世子,小女如今已然落得這樣不堪,縱然是有千錯萬錯,也當一筆勾銷了吧?下官想要接她回府將養,如此可行?”

喻驚雲一陣默然,頹喪地揮揮手:“走吧。”

夏員外黯然地彎下身,費力地抱起夏紫蕪,腳下一絆,情不自禁地一個踉蹌。

安生急忙上前去扶,夏員外卻身子一歪,躲開了。

安生的手就愣怔在了原地。

夏員外自鼻端發出一聲輕嗤冷笑,緩緩地轉過身,抱著夏紫蕪徑直出了牢門。

安生就僵在了原地,呆若木雞。

夏員外那毫無溫度的一聲笑,就像一把刀子一樣,扎破了她的心。

她的心裡委屈與傷感一同翻湧,就像滾開了一鍋藥汁,苦得令人發麻。

父親這是在將夏紫蕪出事歸咎到了自己身上嗎?

她夏安生做錯了什麼了?

她只不過就是在扞衛自己的安危,每一個人的本能。

夏紫蕪作為害人者,受到這樣的報應不是罪有應得嗎?

父親為什麼會怪自己?難道非要今日受害的人是她夏安生,父親心裡才會好受一點?

安生以為,父親已經改變了對於自己的看法,並且逐漸地偏向於自己。可是今日出事,她才知道,疼就是疼,不管夏紫蕪做錯了什麼,在父親的眼裡都是好的。

而自己,父親雖然明白了自己的好,但卻是刻意的彌補。同樣,也不能有絲毫的錯。錯上一點,就被無限地放大,然後,被嫌棄。

她夏安生,現在被拋棄了。

安生突然就覺得很頹喪,很乏力。自己為了這個家所忍讓的,所付出的,都變得可笑。

對於夏家,徹底地心灰意冷。

冷南弦進來牢房,抬起手,揉揉她的頭頂,帶著安慰。

“走,我們回家?”

安生委屈的眼淚就撲簌簌地落下來。

“師父,這怪我嗎?”

“你心軟了?”

安生搖頭:“不是心軟,是心疼。”

她仰起亮晶晶的眸子,緊蹙了眉尖:“父親他在生我的氣。”

冷南弦輕輕地嘆一口氣:“這不怪你,安生,所以你也沒有必要這樣糾結於此事。是你將過錯歸咎到了自己身上,覺得內疚,所以才會這樣敏感。他作為一個父親,女兒成了這個樣子,自然心裡難過,給他幾日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