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自己。
不僅滑稽,而且一路上,榮惠活像個保姆。
這等丟臉的時候,竟叫榮惠撞見迎面而來的衛良媛和夏才人。榮惠頭次恨自己耳聰目明,她們見了自己,眼底全是幸災樂禍的取笑,遠遠就能聽到夏才人笑著道:“……良媛姐姐,瞧她在二殿下跟前獻媚的摸樣,活像條哈巴狗……”
榮惠自幼錦衣玉食,家人莫不疼愛,哪裡遭過這樣的侮辱,手不自覺一緊。
朱立軒似是感覺到自己握的手有變化,兩道秀氣眉毛一皺,另一手用力拍拍輦轎扶手,喝道:“停轎。”
宮人不明所以,卻沒有敢多問的,包括崔慈,忙就停下輦轎。
自有內監趴下給朱立軒墊腳,朱立軒卻不理,只衝榮惠伸開手,竟是要她抱的意思。
榮惠傻眼,但哪有拒絕的份,好在她堅持鍛鍊,在家也抱過幾個侄兒。還好,朱立軒不算重。
朱立軒一落地,就拉著她的手往後面走,榮惠納悶,好聲好氣的問:“二殿下,這是往哪去兒?”
話音剛落,不用朱立軒回答,榮惠便知道了,因為朱立軒脆生生的喝住了前頭的衛良媛和夏才人。宮中不能跑動,而妃嬪更是蓮步緩緩,她們兩人走的不遠,哪有聽不到這聲音的。
衛良媛和夏才人相視一眼,明顯不知朱立軒用意,但卻也不敢怠慢。她們品級低微,雖是朱立軒長輩,但論起地位卻是相差甚遠。於是,兩人迎面走過來,到了跟前,她們還不見二殿下先見禮,不免尷尬。
衛良媛早上在雍徳宮裡頭早見識過了,也不以為奇,只帶著慣有的嬌羞笑意,道:“二殿下。”
朱立軒自是不把她放到眼裡,只用鼻子哼了一聲以作回覆。
這等做派,夏才人卻是頭一回見到。因為夏才人的位分連進雍徳宮的資格都無,榮惠其實對她沒什麼印象,只是最近幾次建寧宮例會上,這夏才人和衛良媛捱得挺近的,只猜想是懿妃招攬的卒子。
r》 夏才人穿著一身紫色織錦宮裝,生得細眉秀目,朱唇皓齒,確有一兩分姿色,但氣質卻失之於小家氣了。不過入宮只封才人,想必也是家中父親品級不高。
榮惠覺得夏才人小家氣,夏才人說話可不小氣,見朱立軒如此不把她們這些庶母放在眼裡,很為衛良媛更為自己不平,當即脫口教育:“二殿下,宮裡規矩,長幼尊卑,咱們是服侍聖上的,你生為其子,隨意呼喚也不見禮,實在不合宮規。”
有膽量!榮惠在心裡很為這個夏才人喝了一把彩。
“宮規?”朱立軒聲音雖然稚嫩,但語氣裡卻帶著明顯的躁動,他鬆開了榮惠的手,正眼看向夏才人:“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是來服侍人的,我卻是被人服侍的,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宮規?”
夏才人噎住,不想朱立軒說話這麼難聽,顏面大失,急道:“我們可是你長輩……”
“除了父皇和皇阿奶,你敢說是我長輩?”此話一出,榮惠明顯感覺到朱立軒的氣息又焦躁了幾分,果然,他不耐煩多言,道:“崔慈,掌嘴。”
崔慈應聲稱是,連一句勸話都無,就走上前。夏才人花容失色,大驚道:“狗奴才,你敢!我可是聖上妃嬪……啊!”
崔慈下手很利索,朱立軒的幾個內監也似做慣,一把就制住了夏才人,更是塞好嘴,好方便崔慈一打一個準。夏才人的宮人竟嚇得沒人敢上前阻攔的,而一側的衛良媛更是看得心驚,露出一臉憂色和同情,連退幾步,退到了榮惠的身側。
☆、同眠
“華姐姐,夏才人非是有心,還請姐姐勸一勸二殿下……”衛良媛的聲音不輕不重,剛好讓夏才人能聽到,而在一旁看的津津有味的朱立軒則未必聽得到。
如果沒聽到夏才人那一句“哈巴狗”,榮惠還願意鼓起勇氣勸一勸,但既然別人這麼看不上她,她榮惠也沒必要上趕著做好人。何況,那朱立軒實在不是尋常的小孩兒,這等暴戾,榮惠可不敢自以為是。
榮惠只好嘆了口氣,委屈的道:“衛妹妹,你們也瞧見了,我如今也不過是侍候二殿下的,哪有資格為人求情。”
衛良媛張開嘴,又合上了,當然知道榮惠意指何事,臉上就有些訕訕,道:“華姐姐別介意,夏才人那是不懂事……”
衛良媛話還沒說完,朱立軒就忽然喚了一聲“華婕妤。”
榮惠腦子裡“叮”的一聲,應了一聲“二殿下”,就走了過去。
朱立軒指著被打成豬頭的夏才人,讓內監將她鬆開,夏才人頓時失力,癱軟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