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鳴,僅此而已。
許久,身旁的人開始發聲,音質溫柔彷彿在笑,最具獨特的是,語氣還能略含磨牙節奏,“放屁!你每天才喝幾碗稀粥,就算一天不吃,也省不了多少糧食!”
華容聽後忙低頭撥弄手指,不響了好一會後,最終抬起漲紅的臉對韓朗道,“稟韓大人,我努力了,屁實在是放不出。華貴不在身邊,沒人炒豆子給我吃,所以您怨不得我。”
“你……不用時時提那大嗓門”韓朗發急,過去生扯他兩邊耳朵,前後亂搖,“我現在要你假扮逃出城的皇上,來穩定軍心。”
華容半張著嘴,會意後旋即讚歎,“王爺高招啊。”
韓朗眯眼回瞪,罵一句:“人裝聰明你裝傻,好,你就裝吧!”突然壞笑,扯開華容的衣領,舌舔他鎖骨,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王爺的要求,可是讓我提前上任啊……”華容仰看帳頂,效仿詩人抒發情懷的姿態,“提前啊……”
“不是遲早要代替你哥哥,二公子?這次全當是練習。”
“可之前所有的事,都該王爺自力解決吧。”
“條件!”
“吾很貴。”華容斜睨。
“華容,你說這世上錢與命哪個重要?”
“錢就是命。”華容對答如流。
“我說要你選,你就得選。”韓朗鬆開自己的長袍,讓大家坦誠相見。“你要命還是要錢?”摸著華容腿的手,慢慢上移去,嘴貼在他耳邊,低啞命令。
華容妥協,無奈回答,“要錢沒有,要命……”說到此處,被壓在下方的他半支起身,手勾攀到韓朗耳畔,“也沒有。”
“銀票王爺看著給。至於命……,我家貴人的命,也請王爺留著。”隔了一會之後華容又低語,額頭落下一滴熱汗。
“很好!”韓朗得答案後,身體順勢下伏,送華容一記力挺。
華容悶哼了聲,扣抓韓朗雙肩。
“楚二公子,我記得林將軍的殘手我還沒處理掉。”
華容呼吸開始平順,他掌住韓朗腰,回望。
韓朗森森一笑,“我記得第一次聽你說話,說的就是封神榜。不如今天我們也效仿次,喂林落音自己胳膊肉,看他是否聖賢。順帶咱再打個賭,他吃是不吃。”
在韓朗手下當差主要講究兩個字——效率。
此時,白煮的肉湯就已經放到了林落音的眼門前,正騰騰冒著熱氣,足能體現手下辦事的迅猛。
可惜淪為階下囚的林落音卻不合作,咬緊了牙關就是不肯喝。
不喝就灌。
“請吃夜宵,還犯脾氣?”兵卒東張西望,欲找個合適的傢伙,撬開他的牙縫,躬身正尋著冷不防身體被人拎起,甩扔出幾丈開外,頓時倒地不起。
落音聞聲抬起頭,困頓不已。
“對不住,我嗓子不好;不能豪情地說‘住手’二字。”
跟前的莫折信慢條斯理地關上木欄門端詳了會林落音的傷勢,啟筷撥弄著鍋裡的肉。“為什麼不吃東西?我還指望你傷勢快好,對殺一次過過癮。”
被說到傷勢,落音抿唇闔眼,不想搭理。
莫折對此報以冷笑,撂下筷子就對著他腹部猛送上幾拳。落音張口,鮮血落地。
“你少條胳膊,叫林落音;少兩條胳膊也叫林落音;你四肢全沒了,只要還有一口人氣,還是叫林落音。而叫林落音,就是傷我兒子流年的那位,我就不會客氣。”莫折信別有深意地微笑。
“流年是你的……”
“雖然我兒子多的是,也不缺他一個叫我爹。但兒子總歸是我兒子,都說打狗也要看主人,他敗在你手多少讓我不舒服。”莫折看著地上的入土血跡,攤手聳肩。
“你想殺就殺。”林落音悶頭,反正他早不想活了。
莫折莞爾從腰際摸出酒囊,拔了木塞,自己灌了一大口,將囊口遞到落音嘴邊,“我生性好戰,有仗打就渾身舒坦。我等你傷好,咱們來個馬上論英雄。”
落音遲疑,最後還是喝了口酒。黑重鐵盔下,莫折信的臉顯得異常白皙乾淨,無比自信的笑容,這才是軍者的驕傲。
迷茫中莫折已為落音鬆了綁,“你自己再好好想想,當初你從戎到底為了什麼?”
莫折信覆命時,韓朗正在營邊小解。
“他答應了?”韓朗問。
“差不多。”林落音是人才,韓朗頭腦熱勁一過,又不想殺他了。
“你可真能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