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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銀錢,就是借一時半會也借不來呀!大嫂,看在自家人的份上,就算是我們夫妻倆借的,您就先把體己錢拿出來補上,只要躲過了這一劫,下半輩子我們夫妻當牛做馬給您還債呀!”

吳氏不為所動,冷笑:

“那可是五萬兩的窟窿,我一個月也就是六兩的月銀,就算是這幾十年不吃不喝都攢著,能有幾個錢?弟媳還是換個人求去,大嫂真是有心無力。”她的嫁妝可是要留給兒孫們立足的,怎麼可能拿出來。

老夫人看吳氏還真是軟硬不吃,氣的渾身發抖,食指指著吳氏,恨聲說:

“你不要裝糊塗,當年吳家陪送了多少嫁妝我卻是清楚!你都成了連家的人,這嫁妝也是姓連的,如今連家出事,你少不得要拿出來!”

吳氏轉臉與老夫人平視,笑的極諷刺:

“老夫人這是要搶我的嫁妝了?那兒媳婦且大膽的問一問,婆婆您的嫁妝在哪?可拿出來沒有?”見老夫人紅著臉不吭,吳氏聲音更高,“您見多識廣,這些年可聽說哪個世家大族貪沒了媳婦的嫁妝?老四是拿誰的錢開的鋪子,您這些年裡裡外外從公中支走了多少沒頭的東西,媳婦是晚輩,您做下的事我都讓管事記著,卻從不敢聲張,婆婆的心長偏了,媳婦有什麼辦法?只不過有一條,有人昧了良心,卻要別人無私奉獻,這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老夫人被質問個灰頭土臉,跌在椅子上起不了身,小鄧氏還不死心,又待張嘴,被吳氏一句話堵了回來:

“除非我死了,我的嫁妝誰也別想動一分。”

這三個人把勁兒慪得死死的,前堂裡的爺們卻也要愁死了。

連家所有的家財盤算完了也不過三萬兩,連煥仲愁眉苦臉的坐在主座上,一下子佝僂了許多。

連府最聰明的靜承在堂上走來走去,額上細密的一層薄汗,焦慮,無奈,痛苦:

“父親,這是擺明了要針對你——”靜承一拳頭捶在茶几上,“誰不知道旺得坊賭局的後臺是鄭王一派——”

這句話卻是說在了根子上,賭局裡欠下賭債怎麼不能寬限些時日,況且是官宦世家,旺得坊處處逼得這麼緊,可不就是有人撐腰子,人人都知道連家是太子一邊的,鄭王和太子黨爭愈烈,從連家挑頭也不是不可能。可是,誰曾想,這當中夾了個襄國公府的齊三,這事——

靜承又自語:

“襄國公府一向公正不結黨,齊三又是個樂善好施的,怎麼會攢到這事裡面,真是難辦了——咱們不開門也不是個辦法呀!”

靜承走來走去,竟是沒有聲響應答:連煥仲佝僂在椅子裡,不知道心思飄哪去了;四房的獨子連靜易坐在椅子上抱著頭,一聲不哼;靜獻呆坐著,顯得有點傻,他腦子不聰明,自然想不來辦法。

這一室裡,只有靜承鞋底擦在地磚上的沙沙聲,沉悶到死寂。

就在這時,連煥仲的小廝連貴進來稟說五姑娘回來了,正在門口被堵著。

連煥仲還沒有反應過來,靜承猛的一拍額頭,開顏笑了,對著猶自迷茫的連煥仲興奮說:

“父親,我們可是有救了。”

連煥仲依然很疑惑,女兒在外面被堵了,這可不是好事兒!

靜承沒有再過多解釋,只問連貴:

“五姑娘可是說了什麼?”

“門子說,姑娘著了丫鬟吩咐開門,讓大爺二爺三爺親自去。”

一聽這話,靜承的興奮自不必說,連一向遲鈍的靜獻和埋頭不哼的靜易都亮了眼睛。他們可是知道,這個五姑娘很有急智,這事兒,說不定有了門路。

三人顧不得迷茫的大老爺,領了幾個小廝就向大門奔去。

等三人到了門前,發現外面有些靜的不對勁,貼了門縫去看,卻是來了一夥家丁把賭坊的人全都制住了。

靜承忙叫門子把門開啟,見門口站著的面若寒冰的齊三爺和一個橫眉冷對的中年錦衣男子,忙對齊三爺作揖謝罪,齊三擺擺手,冷著俊臉不吭聲。

連靜承曾在襄國公府的私學裡上過學,和齊三有同窗的情分,素來也知道齊三是個好性子,從來都是溫潤如玉的。沒想到,今天把這個君子得罪成這般,他在心中嘆息,家族之累,卻要失了這樣一個好友。

見靜夭的馬車斜對門口停著,兩個俏麗的丫頭立在兩側。靜承三人趕忙上前,隔著車簾一通詢問:是否驚了馬車?磕著碰著嚇著沒?

這下把那中年錦衣男子,也就是賭坊主姜大源,差點氣歪鼻子,這車中的女人巧舌如簧,十分詭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