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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不知怎麼的,一聽這話這聲音,靜夭立即聯想到門口那個搖扇子的錦衣男人,當下也不生氣,只惋惜的對著齊三說:

“素問襄國公府一門如陽春白雪,祖父說起襄國公,總是感嘆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心嚮往之’,沒想到,到了齊三爺這一輩卻要自降了身份去,我雖女子,卻也不忍。”齊三和一群市井之徒在一起,可不就是自降身價,這在世家大族裡,怕是容不下。

說到這,馬車外的齊三已經滿面通紅,他確實不願意摻和這事,可是連煥臨也太可惡,不過現今被這連家的姑娘羞辱了一頓,也是很沒有臉面。齊三咬咬牙,定要把實情說出來,於是對靜夭所在的馬車深揖一禮,言語鄭重:

“連家姑娘說話,齊三深以為然,請姑娘聽齊三細稟了緣由,姑娘若覺得齊三無禮,齊三立時離開,絕不在此停留半刻。”

見靜夭無聲預設,齊三沉聲道:“當日,連府四老爺在賭坊裡欠下巨資,被賭坊扣下,正在街中爭執,我當街路過,念與連家二爺有同窗之誼,就著人去拿了國公府城外的地契做質,先把四老爺換回,四老爺當時同著賭坊老闆與我籤的有文書,說三日之內還清賭債,替我贖出地契,可是——哎,我怎會想到,堂堂世家,竟有這樣出爾反爾毫無信用的小人。”

靜夭震驚,連荷風凝露也張大了嘴巴,這四老爺,恁地無恥!

靜夭是萬萬想不到裡面還有這樣一節,難為了齊三,一個國公子弟要受這樣的委屈,自己還對他一通冷嘲熱諷——想來齊三爺是好脾氣,不想把事情鬧僵,若是就著這件事捅到有司,只怕連家一世英名立時蕩然無存。

連家人,靜夭搖搖頭,不服不行,被人打到門上,還能窩在家裡不出頭,難道真的不要臉面了?這樣的事情,只需一天,就能傳遍京城。

當然,目前最尷尬的是,身為連家小姐,靜夭被家族鎖在門外回不去,這個——

☆、25嫁妝

就在靜夭在外面為難的時候,連府裡早亂成了一鍋粥。

連家一向嚴謹的老太爺,也不復昨日的矍鑠,此時已經氣倒在床上,大聲喊罵四老爺,斥罵著要人拉去送官,嘴角哆哆嗦嗦,有中風的症狀。

睦元堂小暖閣裡一片悲聲,卻原來老夫人和四夫人都在,一個個對著吳氏哭的涕淚橫流,吳氏似乎也病了,頭上繫著厚厚的藍色抹額,半臥在床上一聲不吭。

“老大媳婦,出事的可是老大的嫡親兄弟,你不能見死不救吧?”老夫人雖哭著,話說的還算清晰,擺事實講道理的功夫一樣不少,“老四再怎麼不懂事,犯了天大的錯,長嫂如母,你也不能不擔待啊!這都打上門了,可不是扇咱們連家的臉面,銀錢沒了還能再掙,這臉面要是沒了可是收不回來了呀!”

小鄧氏見吳氏不動聲色,少不了又是一陣抽泣,哀求加勸諫:

“是啊大嫂,往日裡咱們妯娌相處雖有些磕磕絆絆,可這打斷骨頭連著筋,都是連家的媳婦,連家要是沒了面子,咱們妯娌在這京城可是要怎麼立足?”

吳氏冷哼,這兩個慣會裝模作樣的鄧氏女人,今天這樣低三下四,還不是想要她手裡的嫁妝,因此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咱們吳家總共多少家產,我一分不少的交到了大老爺手裡,現在一併管家都在前院算賬,母親合該去前院看著,我這裡可是再無一分連家的銀錢。以後,這連家的中饋之權還是交還母親,媳婦無才無德,實在是掌管不來。”吳氏也不是傻子,句句不離連家財產,絲毫不牽扯自己的嫁妝。

老夫人何嘗不知道家裡有多少家底,要是當年相州沒有遭兵災,下面還有祖上的田宅地產,可這是在京城,相州可是一分東西也沒有留下。老夫人見吳氏死活不鬆口,少不得要撕破臉了,當下也不再裝可憐,擦乾了眼淚,紅著一雙核桃一般的老眼,疾言厲色起來:

“你嫁到連家幾十年,我們連家可曾虧待過你?現今連家大難,你卻是連一點力也不想出嗎?你要看著咱們連家人活活的難為死才高興,是不是?”

吳氏卻是連眼也不抬,幾十年了,他們婆媳倆鬧過多少次,誰又不知道誰的手段,這點子冷熱交替的技巧,吳氏也就最先的幾年害怕,現今,都是成精的,誰怕誰?

小鄧氏見狀坐不住了,這次出事的是四老爺,和她的干係最大,也顧不得往日舊怨了,撲通一聲就跪倒在吳氏床前,聲淚俱下:

“大嫂,往日裡我做了錯事,時時和您鬧脾氣,這次四老爺可是要坐牢的,您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那麼一大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