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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

我笑著看他一眼,道:“你懂什麼!”

他大笑道:“好好,我不懂!怎麼見你到了江寧,跟如魚得水似的,蹦上蹦下,興奮得跟什麼一樣!那樂得,眼睛都笑不見了!”

我轉了轉眼睛,對他說:“反正皇上在召見那些官員,一時半會是好不了的,不如你帶我出去轉轉可好?”

十三拍拍大腿道:“得!你還順稈子往了爬了!有何不可?走!”我興奮的直拍手,屁顛屁顛地跟上了他。

十三牽了馬,一躍而上,再把我拉了上去。坐十三的馬我完全沒有坐四阿哥的馬時的那種尷尬,兩人還一路說說笑笑,十分自然。天空中飄著一些微雨,把整個古南京營造出一種煙雨濛濛的感覺,倒果真映了杜牧的那首寫金陵美景的詩了:“千里鶯啼綠映紅,水村山郭酒旗風。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我看著滿眼古色古香的建築,輕輕念道。

十三笑說:“杜牡這首詩確實寫的妙!江寧的秀美的確讓人流連!這已經是隨皇阿瑪來的第三回了,上回八哥來的時候,也念到這首詩。”

我驚訝地轉頭看他,八阿哥也來過!轉念一想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他是康熙的兒子,隨康熙下江南不是正常嗎!他也喜歡南京的美景嗎?還有杜牡的這首詩?我不禁微微笑了笑。

行至雞鳴寺,我跳下馬,用手緊緊地摁住胸口,我擔心,再不摁住的話,我的心臟恐怕就要跳出來了。再往前走,臺城,玄武湖畔,然後就是我的家了!

“四哥?”十三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我轉身一看,四阿哥正騎著馬,看著我們。

“四哥你怎麼在這?”十三問他,他看了看十三道:“和你們一樣,出來轉轉。”

“哈哈,大家興致都這麼高!”十三笑了起來,我也微微一笑,復又轉身向前走去。

“熙臻,你去哪?”十三喊我,我擺擺手,幾乎是顫抖著的繼續往前走。他倆疑惑地下了馬跟著我。

現代復修的古臺城和原跡並不一樣,但也可以辨認,順著方向望去,卻只是一片耕田,並無民居。雖然有些失落,但看到自己的家,心裡還是千般的滋味。人事俱變,滄海桑田啊!

十三走過來柔聲問道:“你怎麼了?”

咬咬牙,忍住幾乎就要掉下來的眼淚。我搖搖頭說:“沒什麼,咱們回去吧!時候不早了。”

“你到底怎麼了?從進了江寧情緒就不對。”

我歪頭看他:“真的沒什麼啦!還不走,一會皇上要找人了!”他無奈地搖搖頭,跨上馬,把我拉了上來。四阿哥也不解地看了我一眼,接著都策馬往回奔去。

在南京待了幾日之後,繼續上船啟程,船行夜過秦淮河,有許多畫舫停在泊口,張燈結綵,歌舞昇平。雖然知道是刻意安排的,但還是很新奇興奮。康熙親點了幾支小曲兒,太子也點了,名歌妓們使盡招數地好好演唱了一翻,得到了不少打賞。離開以後,康熙又用了點消夜才睡下,伺候停當,我走出船艙,見四阿哥已經坐在甲板上,不由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在他旁邊坐下。

回望南京,還能看見秦淮河上燈光,還能聽見隱隱的歌聲,四阿哥見我一直回頭,蔑笑一聲道:“煙籠寒水月籠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這同樣也是杜牡的詩,我不禁幽幽地看他,同樣是遊南京,八阿哥唸的就是那首基調開朗的《江南春》,而他就唸這首警世的《泊秦淮》!

我開口說道:“商女也知亡國恨,奈何猶唱《後庭花》?不過都是為了生計罷了,沒有辦法,才會強顏歡笑去賣唱,人生在世,總是有許多無奈。”

他看了看我道:“你對江寧,可是有特殊的感情?”我轉了轉眼睛道:“四爺可曾記得奴婢有一位已經仙逝了的師傅?”

他略一點頭,我笑說:“他正是江寧人世。”“原來如此。”他點點頭,沒有說話了。

於是我們又開始沉默。沉默啊沉默,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再沉默中滅亡。不過照這架勢看,估計是爆發不了,也只有滅亡的份了。我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他奇怪的看看我,我笑望他一眼,起身做了個萬福就回去歇息了。

繼續南下,揚州,蘇州,杭州。這些城市以前我都去過,現下除了感嘆我也只能感嘆,造化弄人啊!看完三百年後再看三百年前,不如再讓我跨個三百年好了!此念頭一出我立刻打消,還是別再折騰我罷!

自改了水路以來,每晚與四阿哥在甲板靜坐一會就跟新聞聯播似的雷打不動夜夜上演,讓我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