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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與貴妃不得已相見,只好盡力護住旁邊這個女人,卻沒想到因這事被貴妃借了話頭譏笑了番。

“抬起頭來看看。”

那番,貴妃又發話了。

鍾夙猶豫了會,依言抬頭。

貴妃見這女子抬臉,瞬即皺眉,以袖掩鼻,露出厭惡之色。

看來不像是那個女人。貴妃心裡想。

那女人向來愛乾淨,整天把自己扮得像朵白蓮花似的,又極是清高自傲,想來也不會做出這種自甘下賤的事情。

或許被火燒死的那個女人確實是祈妃沒錯。

不過這宮女出現的蹊蹺,防還是要防的。畢竟祈妃打入冷宮三年,宮中人都把這位廢妃忘得差不多了,皇上卻還時時惦掛,連著樓氏滿門抄斬都留下她。這女人就像只打不死的蟑螂,就這麼被火燒死了,她還真不信。

貴妃生性多疑,此時在腸子中繞了好幾道彎,方忽地一笑。

鍾夙立刻又把頭低了下去。

“紀大人,這樣的宮女若是在臨勝宮裡早就被本宮打發到尚方司受刑了。”貴妃動了動身子,身後立刻有太監哈腰過來,她扶起太監遞過來的手,從紫檀木製大椅上起身,道:“不過紀大人喜歡,本宮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她雖是做這麼說,但有意無意地卻看向鍾夙,軟聲嘆道:“哎,做女人,得把臉打理得乾淨才行。”

這話其實是有意無意試探和嘲諷,但落在鍾夙耳裡,又是另外一般意味。

貴妃見鍾夙仍是不動,勾了勾唇角。

“都起身吧。”

“謝娘娘。”她身邊跪著的尚方司郎中和幾個主事還有太監,恭恭敬敬地起身,緩步退到一邊。

紀慕年亦是起身站直,鍾夙照畫他們的模樣,起身站了。貴妃“嗤”地笑了聲,搖過身擺,往內務府門外行去。她身後一干太監宮女也隨之而上,不緊不慢地跟著她後面。

直到貴妃的人消失在視線中,尚方司的那群人才鬆了口氣,為首的郎中執起袖子,擦了擦額上冒出的汗,呼了口氣。

隨後那郎中看到紀慕年,又是過來一哈腰,諂媚道:“紀大人。”

紀慕年晃了晃手,示意郎中不必行禮,隨口問道:“這貴妃娘娘千金之軀,來這尚方司做甚?”

郎中答道:“不瞞大人,貴妃娘娘此次來是為了沉景宮祈妃的案子。”

紀慕年沉吟半會,道:“案子結了?”

“結了。”郎中瞅了紀慕年一眼,道,“剛貴妃娘娘看著結的。”

紀慕年勾出一絲意味不明的笑,道:“既然結了,到時候送去給皇上過目就是了。”

郎中忙應道:“那是自然。”

紀慕年也不再多言,領著鍾夙就往他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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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又是宮中兜轉。這宮裡道路通直,四方均穩,路旁有宮殿或圍牆,紅牆黃瓦、飛簷斗拱,盡顯威儀。

隨後紀慕年帶鍾夙行至一處小院,指了指裡面的低房,道:“這是你以前的住處。”

鍾夙望裡看去,院中正好有兩個與鍾夙穿戴的一樣的宮女行來,行至門口,望見兩人,在目光瞅到紀慕年的時候,居然生出些欣喜來,忙下跪道:“奴婢拜見紀大人。”

“……”

鍾夙聽到“奴婢”兩個字,恍然意識到,原來之前他出了個洋相。

他望向紀慕年。

“起身吧。”紀慕年也瞅了眼鍾夙,那眼神好像在說,多學學,人家是怎麼守規矩的。

“……”鍾夙無言。

自他醒來之後,便一直被這人看低。若是在以前邊城駐防時,部隊裡提到“鍾夙”,沒有人敢小瞧這個戰士。

他是雷霆大隊的副隊長,是隊伍的第二把把手,無論是潛伏偵察,還是狙擊爆破,抑或是心理談判,他都樣樣精通。

不過鍾夙性子沉穩,脾氣甚好,平時靜默寡言,不愛與人計較,對於紀慕年的態度,也是能忍則忍。

相較紀慕年而言,身子的變化才是鍾夙最為糾結和難以接受的事情。

他默默地站在一邊。剛跪下的那兩個宮女也都起了身來。

“這個李秀兒,是你們這的吧。”紀慕年問道。

宮女裡較為年長的人回道:“前些日子,好像是說有個叫‘李秀兒’的宮女要來,不過一直沒見影子。”

紀慕年點頭,指了指鍾夙道:“這個就是李秀兒。”

兩個宮女的目光便望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