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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路拖過去的,因而路上鮮血淋漓,觸目驚心。

倆人直著道路走,不一會兒,又聽到潑水的聲音和掃地的聲音。

紀慕年的腳步微微頓了頓,隨後轉了個彎。

內務府的大門就在前處。

但門口卻是站了一群人,有幾個人在清理著血跡,又有個著裝飾料不錯的太監跪拜在地上,他後面也有著一干子人下拜,只是這太監面前,放著一張紫檀木製大椅,椅上墊了層貂皮,一個華服美人坐在其上,寬衣長袖,桃色衣衫上繡暗紅牡丹,整個人豔麗高雅。她身後又站著幾個宮女太監,候在身側。

那華服美人似是注意到鍾夙和紀慕年,朝他們這邊看來。

紀慕年放下掩鼻的手,默然行至華服美人不遠處,撩起身下衣襬,單膝跪在一處乾淨的地方,斂眉垂首。

“臣紀慕年跪見貴妃娘娘。”

第6章 暄貴妃

華服美人的目光掃過紀慕年,落到鍾夙的身上。鍾夙見著紀慕年跪拜,馬上反應過來,按著之前德隱叩首的方式,伏地跪拜。

“奴才參加貴妃娘娘。”

拜在他旁邊的紀慕年聽完這句話,硬是哽了下。

奴才是太監的自稱,這宮女還真不懂規矩。

但紀慕年殊不知鍾夙到了這個地方,聽到最多的也就不過“奴才”二字。

貴妃打量了眼鍾夙,麗眸裡閃過一絲疑慮,但很快就隱了去,端起身邊太監捧拿著的瓷盞,翹指捏著盞柄,闔著瓷蓋,沿著瓷口邊,慢慢地一下一下磕動。

“紀大人,本宮聽說昨日晚上你帶了個宮女回房?”

貴妃琢磨著瓷盞,慢聲道。她的聲音渾然天成,端莊穩靜,不像鍾夙附體的祈妃聲音一般嬌而膩人。

“是。”紀慕年道。

“宮中的規矩,紀大人也該懂了些。”貴妃抬起瓷杯,放到唇邊抿了口,抬眸道:“宮女夜宿侍衛住處,這是宮中禁律。雖說紀大人得皇上聖寵,但宮規在此,也不能容大人這番一而再再而三地這樣放肆!”

她把“放肆”兩字咬得極重,可見貴妃勢大,不講御賜帶刀侍衛統領放在眼裡,抑或是與紀慕年之間積怨已久。

紀慕年兩眼觀鼻,鼻又觀心,俯首道:“娘娘教訓的是。”

貴妃頷首笑道:“不過紀大人也不必如此拘謹,若是相中了哪個宮女,只管與本宮說來,本宮自會體諒。”

這朝間皇帝尚未立後,貴妃位於四妃之首,在後宮掌管六宮,權貴僅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紀慕年正正經經地回道:“臣豈敢勞煩娘娘。”

貴妃抿著笑,將茶盞放回太監手中端著的玉盤裡,琢磨著右手無名指上的護甲。她右手上的護甲有三支,分套在無名指和小指上,皆是純金打皺,上鑲瑪瑙,飾美華貴。

她琢磨了下護甲,方才抬眼望向鍾夙,道:“看樣子,你就是那個宮女了?”

鍾夙知她指的那個宮女,其實說的就是紀慕年將他帶回住宿一事,也不敢妄自答應。他沉吟了會,抬眼往紀慕年看去,正巧紀慕年也衝他看來,向她使了個眼神。

他立刻會意道:“回娘娘,奴才正是。”

“……”

紀慕年想,不應該讓這人開口的。那”奴才”兩個字,怎麼聽怎麼彆扭。

倒是貴妃娘娘聽罷,頗有些興致道:“叫什麼名字?”

“回娘娘,她叫李秀兒。”紀慕年道。

貴妃聽著紀慕年搶話,微有不悅,隨即又問道:“在哪個宮當值的?”

“回娘娘,秀兒是御書房清土的。”紀慕年又搶道。

貴妃蹙眉,道:“紀大人,我是問她話呢。”

她言下之意,是讓紀慕年不要插嘴。

紀慕年也回:“娘娘,正是因為問她話,臣才要替她回話。”他往後瞥了眼鍾夙,道:“秀兒沒見世面,為人愚笨,不懂伶俐,生性痴懶,臣只怕她冒犯了娘娘。”

鍾夙被紀慕年連著數了數條缺點,不知該是羞愧還是慶幸有紀慕年幫他擋著貴妃。

他只聽小夕死前曾告訴他,是貴妃蓄意謀殺祈妃,才火燒冷宮。雖然是女子的片面之詞,但他也需有所防範。

貴妃聽紀慕年這樣說,更是疑惑道:“哦?如此說來,紀大人的口味竟然如此獨特?”

“……”

紀慕年又被哽咽了下。

真是冤枉!

他被皇上交代,莫要讓這人被貴妃撞上,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