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身上看去,先是露出詫異的目光,隨後又轉為羨慕。
“這宮女有些痴傻,你們多擔待著點,教些宮中的事情。”紀慕年道。
“紀大人吩咐的,我們肯定照做。”宮女忙應道。
“……”鍾夙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被說成痴傻的心情。
紀慕年又點了點頭,順口囑咐道:“她不怎麼愛乾淨,你們也督促著點。”
“……”鍾夙沉默。
“是。”宮女又是款款應道。
紀慕年見著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打量著眼前三個女人,確定沒事了,方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第7章 帝王攻
禁宮東北處的壽頤宮有一花園,名“盛隆”,花園北端,豎著一列紅牆,挨個排開九間房間,正中央的屋子外頭掛了塊匾額,書“風楚齋”。紀慕年一路行來,最終立於風楚齋前站定。
德福見了紀慕年,心領神會,入了屋內,隨後不久,便出來招了紀慕年進內。
紀慕年跨進屋中,便聞道清鼻的香氣,是藏內靈麝的臍香。他在屋內掃了一週,方對著一間小隔間跪拜。
“臣紀慕年參見皇上。”
“免禮。”
隔間裡傳來皇帝的聲音。
房間裡隔著捲簾,看不清裡面的狀況。
“謝皇上。”
紀慕年起身,駐在門邊。
“進來吧。”裡頭的人說道。
紀慕年依言撩開卷簾。
隔間內有一條長桌,桌上放滿了奏摺。案後有寶座,座染黑漆,金絲鑲嵌,但座上卻沒有坐人。
紀慕年照著往日的方向尋去,果然看到桌邊佈置的一張大床上,找到了人影。
龍羿斜臥在床上,頭枕著靠背。靠背和床氈毛毯都是龍騰黃稠的樣式。龍羿卻是脫了寬大的黑玄墨袍,穿著貼身的黑色墨龍綢緞長衫,一手執著一本奏摺,一手執筆圈劃,皆抬在眼前一尺處。
這整個人慵懶,倦倦地打了個哈欠,隨後眸光微閃,目光從摺子移到紀慕年身上。
“慕年,你來得正好,幫朕把那堆奏摺批了。”
龍羿指著案上堆放的一疊奏摺道。
紀慕年有些無奈地看著龍羿,道:“皇上,微臣只是一介侍衛。”
“怎麼,今日倒如此拘謹了?”龍羿抬眉頓了頓筆,笑道,“給你批的那些奏摺都是曲騖那幫人的,你只需寫個‘已閱’兩字就行。”
他說完,側了側身子,將手裡的奏摺丟在長桌上,筆燻了硃砂,又掂起一本,抬到眼前看著,一邊看一邊蹙眉道:“這群人倒是越來越沒出息了,曲騖上什麼摺子他們也跟著拍什麼馬屁,千篇一律,簡直煩透了!”
曲騖是當朝左相,三朝元老,也是暄貴妃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