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都能聽見清脆的聲響,卻是慢慢氤氳開來,像是她已經將要消逝的心。
呂舫蕭越發惱怒地瞪著新月,怒斥道:“你個賊妮子做出這樣吃裡扒外的事,還有什麼好說的?我說怎的今日一早你就忙手忙腳,沒想到竟藏著這樣的心思呢!”
小玄子也在一旁問道:“小主,這該如何處置?拖得久了若是被皇上撞見也不好辦啊。”
“是啊,憑著這點東西去告發楊才人,想來是有些難的。”
姚玉露卻是怔怔地望著跪在地上的新月,心裡竟是有些同情的念頭湧出,當日她也是這樣期期艾艾地跪在地上解釋著、求著,還好那日有人相信她,有人幫她,她才能活到現在。而眼前這滿臉淚痕的少女多多少少有些像那日的她,“新月,你起來說話。”
這殿內無一人不被姚玉露這話所震驚,都以為姚玉露要下死罪呢,沒想到姚玉露竟是緩和了神色,這樣說道。
“小主。。。。。。”新月怯生生地喚道,臉上驚惶的神色始終未曾退去,姚玉露這樣對她說道更讓她失了心思,只能順著姚玉露的意思緩緩站了起來,那身子卻始終顫抖著,便是站也站不直了,微微的恭著身垂首,再也不敢抬頭多看一眼。
“你說的話,我信。我待你終究不薄,這些日子你的為人我也看在眼中,楊才人的吩咐你就當做自己已經做了,若是有一日她問起你便說自己照著她的吩咐都辦好了,再有旁事我自會保你。你若是能依著我的話來做,那今日發生的事便當做沒有吧。”姚玉露的臉上不見怒色,而是淡淡地說道。
凝兒即刻道:“小主,哪裡能這樣輕饒了她!”
姚玉露擺擺手,“新月,我說的話你可是記下了?”
新月頓時猶如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幾個響頭,臉上的淚水又是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流了下來,道:“謝小主饒命,謝小主開恩,新月再也不敢了,定是照著小主的吩咐做。”
“小主,這。。。。。。”小玄子說道,卻不知再說些什麼,總覺得便是這樣算了有些不妥。
“你可是千千萬萬莫要再和旁人講起,也莫在旁人跟前兒顯露出些什麼,若再有差錯,我是絕不會網開一面了。”姚玉露正色道,示意新月退出殿內。
新月如釋負重,又是連磕頭幾聲,才站起來欠著身退了出去,不敢再多說一個字了。
殿內此刻只剩下姚玉露和她知心的三人,姚玉露慢慢凝視著窗外的夕陽,這冬天天色暗得早,便連這太陽都奈不住寂寞想著早些歸家,可獨有她們這些宮裡的人,便是漫漫長夜也都無家可歸。
這樣的皇宮,就是再多的金堆玉徹,又哪裡像個家呢?
姚玉露深深嘆了口氣,道:“舫蕭,你看她這模樣,像不像那日我跪在殿上,求皇上相信我並沒有害過貴嬪的孩子?”
呂舫蕭這才明瞭了姚玉露的心思,她聽著眼眶也是微微發紅,說:“小主,那時您受委屈了。”
第一百四十章 冬去春來
“那樣的委屈,我實在見不得旁人再受,她一個小小的宮女哪裡敢動這樣的心思,定是楊才人和瑾妃想置我於死地,才逼迫她如此得,我想,她也是無可奈何吧。”姚玉露閉目道,心裡卻似針扎般痛苦,說不清那是什麼樣的思緒,是害怕?是惶恐?是擔憂?
“小主這樣心善,她可會領情?”蕪兒在一旁撇著嘴說道。
“雪中送炭,誰都會記得恩惠的。”姚玉露淡然道。
“可是小主,這事便是如此算了?”凝兒不服氣地問道。
“哪裡能這樣算了,便是我想如此怕楊才人和瑾妃也是不依啊。”姚玉露睜開眼,神色帶著幾分凜冽,似乎是下了什麼心意。
“我總覺得這事不是那樣簡單,可又說不出來是哪裡不對,舫蕭,你是怎樣看的?”姚玉露凝視著地上的一灘汙穢,問道。
“奴婢以為,不過是那二人不成器想了這樣一個胡亂的主意罷了。”
姚玉露點點頭,手裡把玩著那紙包,道:“我覺得也不過如此,可拿著別人的東西我總是不踏實,這紙包是要給她換回去才行。”
“小主的意思是?”呂舫蕭在一旁輕聲問道。
“小玄子,還要勞煩你了,改日你找個機會把這東西放進楊才人的屋內,隨便個什麼不起眼的角落,不知你做不做得來?”
小玄子正色道:“請小主放心,奴才會些功夫待入夜後做這事並不難,而且月玫宮偏遠守衛也少得很,不是個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