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繁瑣。”趙管家說著便含笑看了朝生一眼,說:“幸虧是在咱們府裡頭,要不然你就是得了這個方子,恐怕也配不來。”
朝生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卻突然看見外頭的窗外站著一個人,微微皺著眉頭,看不出是欣喜還是悲傷。他微微動了一下,只聽那郎中笑著說:“少爺的臉骨生得極好,他日恢復了容貌,定是一個美男子。”
趙管家笑嘻嘻地收了方子,又問:“只是不知道這藥用了之後,要多久才能看見效果?”
“這個就要耐著性子了,總要過了這個夏天吧,如果恢復的慢,或許還要半年多呢。”
朝生一聽,心裡頭說不出是歡喜還是哀愁,倒是趙管家率先笑出來了,說:“也好,也好,只要能治得好,哪怕是一年呢,也值得。”
趙管家恭恭敬敬地將那位郎中請到了後園子裡頭歇下,以防以後有什麼問題了也要問他。朝生走到屋子外頭,在一株櫻花樹前頭停下,叫道:“主子……”
石堅默默地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是好事兒。”
朝生低下頭來,說:“主子……不願意我恢復了容貌麼?”
石堅輕聲笑了出來,嘴角露出了一點淺淡的笑紋,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顯得俊美。他緩緩走過來,腳步踩在綠草上發出柔軟的聲響,低聲嘆息說:“儘管我自己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我不能不承認,我當初確實是因為抱著一絲你就是冬奴的幻想,才將你留下來,並遍尋名醫要給你醫治。可是如今,我卻也害怕你的容貌恢復了之後,完全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到時候我又該怎麼辦……但是戲子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我不能因為自己的一份執念,就這樣耽誤了你一輩子。”
“那怎麼辦呢?”朝生笑了出來,嘴角無盡苦澀:“我當真不是他。”
上頭的櫻花落下來,掉落在他的肩膀上。白色的薄衫,粉色的花瓣,映著他細膩的脖頸。石堅伸手替他拂去了肩上的落花,捏著那已經有些枯萎的花蕊,說:“那就治好你的容貌,叫我徹底死了心吧……”男人的眼角突然流出了一絲濡溼的痕跡,苦笑說:
“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來,也真替自己覺得傷心,心想自己的後半輩子是不是都要這樣過。怕自己一輩子都是這樣孤零零的沒意思,又怕自己有一天會將他忘了,喜歡上別的人。”
男人說著便笑著看向了他,顯示出他從未見過的脆弱。朝生怔怔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安慰這樣一個強大又脆弱的男人。他恍然想起了那一個醉酒的夜晚,男人迷濛著一張臉,長長嘆息說他四處尋著那個人。
前頭有小廝牽著一匹高頭大馬走了過來,男人忽然笑了一下,朗聲說:“為了慶賀你得了恢復容貌的良方,今日帶你出去轉轉。”
男人將馬牽了過來,跨上馬,坐在馬上朝他伸出了手。
朝生仰起頭,緊張地伸出手去,兩個人的手掌接觸的一剎那,掌心透過來的陽光看著溫暖而耀眼。男人伸手一撈,便將他整個撈了起來。他整個人彷彿都乘著風飄了起來,寬鬆的衣袍隨風舞動,烏髮搖曳著拂過他的脖頸,白色的髮帶也跟著飄起來,他輕輕嘆息了一聲,身子便已經落在了男人的懷裡頭。
白色的馬從櫻花叢下頭奔過去,踏起了無數的落花,他們寬大的衣袍飄起來,一灰一白,像一幅飄逸而肆意的水墨。
(歌寫文很注重鏡頭感,尤其是一些唯美片段,無論光影還是動作,都是按照電影慢鏡頭來寫的,這個在本章的最後兩段尤其明顯,這種風格不知道大家是覺得雷人還是喜歡,反正是歌的一大特色,《個人很得意,從《壞男人》就開始用了,《姐夫寵》作為古代文,主打唯美豔情風就更是經常用了,哈哈)
第十一章 愛慾偷窺
他卻帶他來到了舍憂崖旁。
朝生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他只是聽人說過,說忘川有崖,名叫舍憂,從那裡跳下去便可忘卻一世的煩惱。
他聽了從來不相信,那麼高的懸崖,跳下去只有死。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那懸崖旁什麼時候多了一尊石像,是一尊少年的模樣,衣帶當風,刻的栩栩如生。他踩著青草走過去,走到那尊石像旁,緩緩回過頭來,問:“他是……”
“他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
朝生默然,他扭回頭來,呆呆地看著那尊石像,可以想見真人是怎樣的美貌。他心裡有些相形見絀的自卑,低下頭來說:“燕少爺長得真好看。”
石堅聽了沒有說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