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處呢?挨千刀的老傢伙們,總是一邊走一邊扔下玩具!危險的玩具!這些鬼把戲讓別人的日子變得多複雜難搞啊!誰都逃不了!
“那麼我們該怎麼過去呢?”弗萊厄蒂氣急敗壞地喊起來,“既然有這玩意兒,那小鬼頭剛才是怎麼過去的呢?”
“不曉得那個傢伙怎麼搞的,”拉姆拉說,“但是我們只需要開槍打壞投影儀就行了。”
“什麼他媽的狗屁投影儀?”
拉姆拉朝下面指了指……也可能是指向走廊,如果那個醜八怪混蛋說的都屬實的話。他說:“在那兒。我知道你看不到,但你要相信我,它們就在那兒。兩邊都是。”
弗萊厄蒂眼睜睜地看著下面的狀況瞬息萬變,屬於傑克的霧濛濛的原始叢林已經轉變為一個黑漆漆的森林,就在他眼皮底下,難以置信,活脫脫就像是故事裡說的那樣“很久很久以前,人們住在黑漆漆的森林深處,根本沒有人住在別處,一條龍狂怒地衝過來……”
弗萊厄蒂不知道拉姆拉和其他人都看到了什麼,但是龍就在他眼前(甚至就在幾秒鐘之前,那還是名叫暴龍的恐龍),完全符合童話裡描述的“暴跳如雷”,在森林裡噴火,四顧尋找可以吞進肚子裡去的天主教小男孩。
“我什麼都沒看到!”他衝著拉姆拉狂叫,“我認為你他媽的就是瘋了。”
“我見過他們是怎麼關機器的。”拉姆拉平靜地說,“也記得住機器大致在什麼方位。要是你能讓我帶四個人手過去,讓他們朝兩邊牆上掃射一通,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關上機器。”
弗萊厄蒂完全可以這樣說:要是我去跟賽爾說我們把他的寶貝陷阱打了個稀巴爛,他到時候會怎麼說?嗯?還有沃特·奧·迪姆又會說啥?因為那東西永遠不可能修好的,就憑我們這些個只知道用兩根手指頭開槍別的啥也不會的傢伙怎麼可能修得好?
應該這樣說,但他沒說出口。因為眼下追上男孩要比老傢伙們的古董鬼把戲重要一千倍,就算是了不起的讓人目瞪口呆的意念陷阱也一樣。是賽爾把機關開啟的,不是嗎?大聲地承認吧!要是必須解釋這裡發生的事情,就讓賽爾去說吧!就讓他雙膝跪拜在老傢伙們面前一路嘚唄嘚唄直到他們聽煩了喝令他閉嘴!就在這時候,上帝惡咒過的拖著鼻涕的小鬼頭還在前頭牽著他們,而弗萊厄蒂(屬於他的幻象已經變為:破除陳規,因而飽受嘉獎)和他的手下卻止步不前、士氣大減。剛才明明已經看到了那男孩和那隻裹著狗皮的小朋友,如果有一個人能走好運擊中他們該多好啊!啊!一手是美好希望,一手是狗屎黴運!就看最終好運黴運哪個捷足先登吧!
“帶上你手下最好的槍手。”弗萊厄蒂操著典型的巴克灣①『注:巴克灣,波士頓市的一個地區,位於馬薩諸塞州。』、也就是約翰·肯尼迪式的口音說道,“動手吧。”
拉姆拉命令三個低等人和一個吸血鬼出列,分成兩兩一組,用另一種語言飛快地下達指令。弗萊厄蒂猜想這幾個手下以前也下來過,和拉姆拉一樣,記得投影儀藏匿在牆面的什麼位置。
就在這個當口,弗萊厄蒂的龍——或者,更確切地說,是他老爹的龍——繼續氣勢洶洶地在森林(遠古叢林現在已經徹底消失了)深處橫衝直撞,看到什麼就噴一通火。
最後——雖然在弗萊厄蒂看來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但其實最多也就是過了三十秒鐘——幾個神槍手開火了。幾乎就在槍聲響起的瞬間,森林也好、火龍也好,都在弗萊厄蒂的眼前消隱了,看起來就像是電影膠片曝光時的景象。
“蠢貨!那也是陷阱!”拉姆拉尖叫起來,不幸的是,他一旦提高嗓門,聲音就變得像綿羊一樣,“繼續掃射!為了你摯愛的老爹狠狠掃射啊!”
這裡一半以上的成員大概從來都沒有過名叫老爹的東西。弗萊厄蒂愁眉苦臉地想著。接著,傳來刺耳而明確的玻璃碎裂的聲響,那條龍的動作凝固不動了,而波濤般的火焰仍持續不斷地從它的口中、鼻孔中向外噴射,甚至於喉嚨兩邊硬甲裡也源源不斷地噴著火。
神槍手們備受鼓舞,掃射得更歡了,只用了一會兒,空地、呆滯不動的噴火巨龍都消失了。只有鋪遍瓷磚的長走廊,除此之外啥也沒有,這麼說也還不夠精確,因為在地面的塵埃上還有前面的一行人留下的足跡。兩邊的牆壁上千瘡百孔,投影儀裝置完全碎了。
“行了!”弗萊厄蒂點點頭,對拉姆拉表示了讚許,接著對所有人高聲喝令:“現在我們要追上那孩子,我們得跑快點,還得把他的腦袋帶回來,戳在棍子上!你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