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威力巨大的圖騰神器呢?要不是那該死的烏龜在桌子底下反彈了一下跳到了旁邊,他們說不定還被它鎮在原地像個傻瓜一樣一動不動呢!
弗萊厄蒂知道,這次是玩真的了,也知道賽爾永遠不會接受這種現實。也許根本不會給他、弗萊厄蒂一個辯白的機會。不,到那時他肯定早就死了,根本等不到那個機會,其他人也一樣會死。四肢癱在地板上,長老們的寵物小蟲子盡情痛飲著他們的鮮血。
說起來是很簡單的,那男孩會駐足於門前,因為他不會——不可能知道任何開啟大門的暗語,但是弗萊厄蒂不再相信這類“天經地義”的想法了,只不過是在假裝說服自己而已。所有的賭注都輸光了,因此,當弗萊厄蒂看到男孩和他毛茸茸的小寵物在不遠處停下腳步時,他突然感到如釋重負。追兵小隊中不少人都及時開了槍,但都沒有打中。弗萊厄蒂一點兒不奇怪。在他們和男孩之間,竟然有一大片綠色區域,他媽的,看起來活像是寄存於城市地下的森林標本,還有一陣濃霧升起來,令瞄準更艱難。更何況,還有一些可笑之極、令人難以置信的卡通恐龍!其中一隻昂起鮮血淋淋的腦袋,在朝他們怒吼,一隻小小的前爪抬起來,放在鱗光閃閃的胸前。
看起來真像龍啊,弗萊厄蒂剛這樣想著,眼前的卡通恐龍就變成了一條龍。它咆哮著,噴出一條熊熊的火焰,不少懸垂的藤蔓和一整片綠苔瞬間被點燃了。與此同時,那個男孩,又開始移動腳步了。
拉姆拉——長著白鼬頭的獺辛正擠過人群衝到最前面,長著獸皮的拳頭舉上了前額。弗萊厄蒂很不耐煩地回了一個舉手禮。“下面是什麼東西,拉姆?你知道不?”
弗萊厄蒂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飯店的地下。他要是執行外出任務,總是在紐約市區間來來往往,也就是說,要麼使用四十七街上一號和二號之間的通道門,位於布力克街上的一間空蕩蕩的大倉庫裡(只有在某些世界裡,有些建築物是永遠不會完工的);要麼就是走另一條路線,在九十四號大街住宅區裡。(後面這條線路早就出了機械故障,停用很久了,顯然,沒有一個人知道該怎麼修好它。)城裡還有別的通路——紐約城裡通向其他時間、其他地點的門戶可謂多如牛毛——但是,現如今仍能正常啟用的門卻只剩寥寥幾扇了。
還有,通往法蒂的門,顯而易見。也就是他們頭頂上那地方。
“這是幻景製造儀。”白鼬頭回答。這傢伙的嗓子眼裡嘰裡咕嚕滿是唾液,說起話來隆隆嗡嗡的,和人類說話簡直不是一回事兒。“這機器能勾出你害怕的東西,再把它造得跟真的一樣。大概是賽爾和他的人帶著那黑皮兒娘們路過這裡時把機器開啟嚕。保證後路安全,你知道的咯。”
弗萊厄蒂點點頭。一個意念陷阱。真聰明。不過這玩意兒夠好使嗎?真的有用嗎?遭惡咒的男孩不曉得怎麼回事兒好像已經走出了陷阱,是不是?
“不管那男孩看到了什麼,那些東西會轉變成我們所害怕的東里,”獺辛接著說道,“它作用於想象力。”
想象力。弗萊厄蒂扣住了這個關鍵字眼。“好極了。不管他們在下面看到了什麼,告訴他們,只要甭理睬就行了。”
他揮動手臂,示意手下人前進,聽了拉姆拉的話,他可算是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不得不推進追蹤,難道不是嗎?要是他們連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傢伙都阻止不了,賽爾(或是沃特·奧·迪姆,這傢伙就更糟糕)很可能會把他們一票人都殺了。而且,弗萊厄蒂真的非常害怕龍,這當然是另一碼事了;要是他老爹在他還是個孩子時沒給他講過龍吃人的故事就好了。
沒想到,他剛一揮手,獺辛就阻止了他。
“又怎麼了,拉姆拉?”弗萊厄蒂問。
“你沒有明白。你得把下面那些東西當真,因為他們真的可以殺死你。殺死我們所有人。”
“那麼,你看到了什麼?”這當口並沒有時間用來滿足好奇心,但是科納·弗萊厄蒂歷來的禍根就是總忍不住好奇心。
拉姆拉垂下了腦袋。“我不想說。那太糟了。問題在於,先生,如果我們不小心點,我們都會死在那下面。發生在你身上的景象可能會像老頭子中風、或是心臟病暴發,但不管怎麼說,你都會在下面看到那厄運。誰要是不相信想象力能殺人,誰就是大傻瓜。”
其餘的人現在都站在獺辛身後。他們看看拉姆拉,又看看霧氣沼沼的叢林空地。弗萊厄蒂可不喜歡他們現在的表情,一點兒都不喜歡。殺死一兩個意志薄弱的傢伙也許能重振士氣,可萬一拉姆拉說得都沒錯,殺雞儆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