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緊崖壁來減少一些重力。
靳君遲用腳抓住崖壁上微小的岩石抓點,握著我的手更是不敢有絲毫鬆懈:“小晚別怕,抓緊我!”
那塊承載著我們體重的岩石已經有了鬆動的跡象,細碎的沙石混著雪沫簌簌地往下掉落。手臂也被扯的生疼,我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的。少了我的拖累,以靳君遲的身手,應該可以全身而退。
“靳君遲,你鬆手吧,別管我了……”我真的不是那種很高尚的人,如果靳君遲可以救我,我也不想死。可是現在的狀況是,如果他不放開我,必然是兩個人一起摔下去。跟死神做買一贈一的買賣實在不划算,況且,他是我喜歡的人,我怎麼捨得他陪我去死。
“別犯傻!”靳君遲更緊地握住我想鬆開的手,“乖乖聽話,按我說的做!”
“不要,你按我說的做!”我的聲音沙啞哽咽著,“這樣就夠了,你鬆手吧……”
“我不會丟下你。”靳君遲猛地把我拉向他,這個力道打破了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微小平衡,那塊山石砰地一聲斷裂開,靳君遲抱著我往山下滾去……
我們沒直接滾到山下去,而是落在了側面的緩坡上。倒不是我們運氣足夠好,而是靳君遲顯然觀察了地形,最大限度地掌控住方向。
靳君遲把我從地上扶著坐起來,然後仔細地檢查著我的身體:“怎麼樣,有什麼地方疼嗎?”
“好像沒有……”我只是滾下來頭腦有些發懵,定了定神站起來,除了左邊的腳踝有點兒痛,其他一切正常。剛才靳君遲一直用身體護著我,真正令人擔心的反倒是他,“你呢,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靳君遲開啟揹包,把一些不需要的東西丟掉減輕負重。
我們只滾下來一小段,但想要回到上面去也很不容易的,因為根本沒有路積雪又厚,簡直可以用龜速來形容。經歷了剛才驚心動魄,可能是被劫後餘生的慶幸鼓舞,腳一直在鈍痛,我卻覺得完全可以忍受。
大部分的路都是靳君遲拖著我往上爬,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我們才回到之前走的路上。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我心有餘悸地衝靳君遲笑笑:“這麼深,真掉下去就死翹翹了,讓你鬆手還不聽,你是不是傻?”
“鬆手才是傻。”靳君遲忽地把我捲入懷裡,“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是一起掉下去,我也不鬆手。”
我被排山倒海的感動淹沒,緊緊回抱住靳君遲:“我對你來說這麼重要嗎?”
“非常非常重要,不能再失去你一次,絕對不可以……”靳君遲的力氣很大,像是要把我嵌進身體裡一般。
我覆在靳君遲背上的手一僵,‘再’失去一次……他以前失去過我嗎?他曾經失去的是——雲桑……
心中的感動被失落衝擊著,兩種同樣強勢的情感不斷激『蕩』廝殺,我的心臟要被過於激烈的情緒漲滿,沉重得快要窒息了。
“臉這麼白,是不是受傷了。”靳君遲憂心忡忡地撫『摸』著我的臉頰。
“沒有,我們快點兒回去吧。”我的聲音都在微微顫抖。
“嗯。”剛才的意外應該把靳君遲也嚇得不輕,現在即使走在平坦的小道上,也要緊緊地牽著我的手。靳君遲忽然停下來,“腳怎麼了?”
“沒事兒。”我倔強地搖搖頭。
靳君遲想要檢查一下我的左腳,但是我穿了厚厚的衝鋒褲還有雪地靴,怕我會被凍傷最終還是放棄了。他半蹲下來:“過來,我揹你。”
“不用。”我搖搖頭,“可能剛才撞到了,但不太疼。”
“受傷了就得休息,繼續運動會加重傷情。”靳君遲直接把我丟到背上,撐著登山杖往山下走。
“我……”我知道自己傷的並不嚴重。
“乖一點兒,不許淘氣了。”靳君遲的嗓音低低的卻極溫柔,讓人不由得沉溺其中。
山下有載客的雪橇,靳君遲直接帶我去了鎮上的診所。醫生做了簡單的診察,確定只是輕微擦傷,然後拿了一隻『藥』膏讓我回去擦。
“在這裡等我一下。”靳君遲把我安置在走廊的長椅上,又折身走進診療室。
靳君遲去了好一會兒,該問的注意事項剛才都問過了,他又去做什麼。我走到診療室門口,手剛握上門把,剛才幫我拿過『藥』膏的美女護士從裡面走出來:“您現在不能進去,昂斯醫生正在檢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