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的面板被刀子深深劃開,甚至能在腦海裡呈現出鮮血淋漓的樣子,皮肉和血『液』全部被利器綻開,像是一朵朵淌著血的花。我緊緊地咬著嘴唇,疼痛讓我的大腦變得異常清晰。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靳君遲根本不是gay,他的家人對他的婚姻那麼擔心,是因為他有著特殊的癖好——這樣從身體到心靈的折磨根本沒人願意忍受,他這種嗜血的惡魔就不應該有妻子。
靳君遲像是野蠻的掠奪者,即使將我傷得血肉模糊也想讓我臣服。事實上他真的贏了,我根本分不清究竟是汗水還是淚水在我臉上肆意奔流,如果知道活著要這麼痛,我寧願剛才就被淹死,至少還死的有些尊嚴。
疼痛在瓦解著我的意志,我其實是下定決心,即使痛死了也不要低頭求饒。可是真的太疼了,我覺得呼吸都哽在喉嚨裡變得不順暢了:“痛……求你……停下來……”
“體力真差!”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出現了幻聽,好像有手機鈴聲響起來,然後靳君遲又惡狠狠地接了電話,似乎有一句——全到墓園去陪他。
當疼痛到達一個巔峰之後,我的神經終於會變得遲鈍,意識也逐漸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我被排山倒海的疼痛喚醒,痛……真的太痛了……像是尖利的針頭穿刺進脊柱裡,真是痛到骨髓裡了。我失神地看著一室暖金的陽光,用了平生最大的意志力才將渙散的意識聚攏起來。我可能在發燒,用自己的手『摸』臉頰都是滾燙的。
我深吸了口氣,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被子裡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兒。撕裂般的疼痛再次襲來,是血肉結痂後跟床單分離的代價。我哆嗦著爬下床,那淺粉『色』的床單上是觸目驚心的血跡,有我失去純真的痕跡,當然,更多的是背部劃傷流的血。那些柔軟的被褥裡埋藏著鐵刺,在靳君遲昨晚侵犯我時為他助威,像是數不清的鐵鉤,撕扯著我的身體。
我扯過床罩掩在胸前,然後扶著傢俱挪進浴室,這樣短的距離已經疼得我滿頭大汗。我本來是想先洗個澡的,可是在浴室的鏡子裡看到後背的傷還是把我嚇得不輕,有幾個地方真的是血肉模糊的。這樣大的傷口很容易造成感染,必須要好好處理一下才行。
這種情況洗澡是不可能了,我拿起掛在衣架上的浴衣穿好,然後找出手機‘求救’。其實我現在只想回家,人在受傷的時候才會想家,家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以暫時放下所有的戒備好好療傷。可是,我知道現在絕對不行。我都不敢想,讓爸爸知道我被靳君遲虐待成這樣他會有多難過。我的朋友真不多,在這種情況下能幫我,並且守口如瓶的就更少了。我思忖再三,還是給家庭醫生蘇晉打了電話。他是醫生對處理傷口很在行,再有就是……我們私交還不錯,他是個口風很嚴的人。
“蘇醫生,我受了點兒小傷,而且可能還發燒了……你能儘快過來看我一下嗎?”我不敢把情況說的太糟糕,怕蘇晉直接讓我到醫院去。他雖然在私立醫院供職。但人多的地方,真就沒有保守秘密這麼一說了。
“沒問題。”蘇晉應了一聲,然後又不放心地說,“我大概二十分鐘就能過去……對了,你是在家還是在公寓?”
“不,我在月鷺山莊園a區16號……”還好我昨天問過管家這裡的地址,要不然還真說不清了。
“月鷺山的話,可能要更久一點……”蘇晉沉『吟』一聲,“傷口現在還出血麼,如果還在出血要按壓止血……”
“基本不出血了……”傷到的地方我自己真處理不了。
“好,我儘快過去。”
“謝謝。”我掛了電話,把床上令人髮指的‘犯罪現場’用被子蓋住,然後趴在沙發上喘氣。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我聽到輕微地敲門聲:“少『奶』『奶』,有位叫蘇晉的先生找您,我讓他在客廳裡等了。您看……”
“請他到我房間裡來……”我知道在臥室見客人不合適,但在客廳根本沒辦法做治療。
“這……”管家有些遲疑。
“蘇醫生是過來給我看病的。”我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威嚴一些,心裡冷笑一聲——靳君遲是不是怕別人知道他醜陋的行徑,根本不許我看醫生呢?
“好的。”
幾分鐘後,房門又被敲了敲:“桑小姐,是我。”
“請進。”努力打起精神麼來,讓自己坐的端正一些。
蘇晉拎著『藥』箱走進來,細細打量著我:“臉『色』這麼難看?”他先拿出體溫計遞給我,“先測下體溫。”
“好。”我接過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