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開啟房門,我稍稍舒了口氣。還好,他帶我進的並不是靳君遲那間臥室。
房間的傢俱是優雅的『奶』白『色』用細細的金線描摹出花紋,床品和布藝裝飾也都是淺『色』調的,落地窗連線著外面的『露』臺。這個房間看起來就很舒適,其實只要不是跟靳君遲住一起,住哪兒我都有種劫後餘生的幸運。
“少『奶』『奶』,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請務必告訴我。”管家看看我,然後才說,“我去幫您把行李拿上來。”
“房間挺好的。”『揉』了『揉』額頭,今天不想折騰一趟,我還是明天再去採購一些生活必須品,“還有,我沒帶行李,方便的話先幫我準備一套洗漱用品……”
“我這就去,少『奶』『奶』。”管家退出了房間。
我坐進落地窗前的吊椅裡,怔怔地看著窗外。住在這裡或許也沒那麼可怕,靳君遲只要好好做他的gay,我完全有信心跟他相安無事地相處一年。或許還可以再寬鬆一些,只要我沒遇到真心喜歡的人,跟他多耗一段時間也不是不行,畢竟願意形婚的女人不多,我可以等他找到接替我位置的人再離婚。想到這裡,我都要被自己的善良感動了。
我在吊椅裡『迷』『迷』糊糊地靠著,雖然天已經黑了我依舊待著沒動。只聽啪的一聲,房間裡的水晶吊燈發出璀璨的光。由於在昏暗的光線裡待久了,我覺燈光特別刺眼。
“睡著了?”靳君遲站在門口,“下來吃飯。”
“好。”我從吊椅裡站起來,由於維持一個姿勢太久,肩膀和腿都僵了。
“怎麼走這麼慢?”靳君遲剛過來拉我的手,管家就帶著幾個著裝統一的女僕走來,每個女僕手裡都抱著高高摞起的盒子。
“少爺,百貨公司那邊把少『奶』『奶』急用的東西先送過來一些,這些已經打理好要送去少『奶』『奶』房裡。”管家衝靳君遲躬了躬身。
“嗯。”靳君遲點點頭,管家帶著那些女僕進了給我準備的房間。
我走進氣勢恢宏的餐廳,覺得靳君遲這吃飯的形式還真是夠怪異的。餐廳正中擺著可以供十幾人同時用餐的長方形餐桌,裝飾和餐具本身都沒問題,可是擺放的格局卻很奇怪——餐具擺在兩處,分別位於桌子最遠的兩端,看著不像吃飯更像分庭對峙。就這情形,我真不知道自己該坐在哪兒了。
靳君遲拉著我坐到正對餐廳大門的主位那一端,我似乎有些明白對面的位置是留給誰的了。不出我所料,開胃沙拉剛上來,就聽到高跟鞋噠噠噠的聲音,真正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謝雲靜的出場真讓我——不是驚豔是驚嚇,這個女人真是什麼都敢穿呢。短到不能再短的豹紋抹胸連身裙,配著『性』感的黑絲吊帶襪和又細又高的鞋子,別問我為什麼知道她穿的是吊帶襪,因為她那裙子真不怎麼遮光……謝雲靜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長長的的捲髮,充滿誘『惑』和暗示。
靳君遲卻如老僧入定一般,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沒看到面前的尤物一般。我垂下頭默默地吃著面前的柳橙鵝肝醬,不由得腹誹——難道謝雲靜不知道靳君遲是喜歡男人的麼?
“嚐嚐這個。”用叉子叉起一塊生蠔送到我唇邊。
“我不……”其實我挺喜歡吃海鮮的,可法餐中的生蠔是生吃——生蠔直接養在可以飲用的海水裡吐淨泥沙,吃的時候直接撬開貝殼,淋一點點檸檬汁。鮮活到你還可以看到那雪白的蠔肉還在微微顫動。
“怎麼又不乖?”靳君遲的語氣還算溫和,不過眼神卻是危險之極的。
蠔肉口感脆彈,那腥甜的味道在嘴裡蔓延開來,只要一想到它還是活著的,我連嚼都不敢多嚼一下,確定自己不會被哽死就急急的嚥下去,然後端起面前的飲品灌了一口,那是一杯乾白葡萄酒,而且度數還不算低。我被嗆得咳嗽起來,不過嘴裡生蠔的甜腥卻被覆蓋掉了。
這一口生蠔已經讓我失去了吃東西的胃口,為了防止被靳君遲繼續虐,我擦了擦嘴:“我吃好了,你們慢用。”
落荒而逃般地跑去院子裡,我發現靳君遲這別墅還挺大的,後面的園子一眼都看不到邊界,樹木掩映之間隱隱可以看到一棟小洋樓,白『色』的樓體在夜幕中特別顯眼。
我也是好奇,順著小道往那棟小樓走去。小樓的設計格外精緻,廊簷和窗欞上都是漂亮的浮雕,還裝飾了壁燈。小樓前面有造型獨特的雕像裝飾,還有一個被設計成小提琴形狀的游泳池,真的很漂亮。水波映在樓體上,再加上燈光和雕塑,這裡一點兒都不像住宅,更像是私人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