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君遲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如此溫和的笑容在我看來卻是不寒而慄的。他就像是用槍口瞄準了小動物的獵手,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開槍,甚至是會不會開槍,生死殺伐天堂地獄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我像是石化了一般站在庭院裡,看著靳君遲的車子開走。一年為期真就是我堅持下去的動力和信念,靳君遲的話無疑就像是給我判了無期徒刑。
“大小姐,現在日頭正毒,仔細中暑。”吳姨小聲提醒。
“哦。”我定了定神兒,一轉身就看到站在玉蘭樹下的桑筱柔,她那一臉的怨毒,讓這烈日炎炎的高溫都降了幾度,看得我一激靈。我徑直往主屋走去,路過桑筱柔身邊時,連腳步都沒頓一下。
“你說過,不會跟我爭的。”桑筱柔突然張開雙臂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得不停下來,心情雖然壓抑得要死,卻還是對她淺淺一笑:“我跟你爭了嗎?如果說這是‘比賽’,你都沒上場……”
“從小到大,你……你根本就是一無是處……”桑筱柔臉上滿是輕蔑,“也就是這張臉能『迷』『惑』人!以『色』侍人,『色』衰愛弛!你就等著靳二少爺跟你離婚吧!”
“謝謝!”如桑筱柔所說靳君遲要跟我離婚,我真是謝天謝地了。如果不用等到‘『色』衰愛弛’之時,就更好了。
第二天一早爸爸回來了,人明顯瘦了一圈,不過精神看起來還挺好的。
“爸爸。”我仰起頭看著面前高大英朗的男人,忽然想到一句‘父愛如山’。他真的好像一座高山,可以為我撐起一片天。
“爸爸回來了。”爸爸拍了拍我的背,“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爸爸處理。”
從小就是這樣,爸爸會幫我處理好一切,我什麼都不用做,在他身邊,做個恃寵而驕的孩子就好。
“嗯。”經過長途飛行,再強悍的人也會有些倦『色』,“您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小晚說的對,回家就先好好休息。”董清清一邊陪著爸爸上樓,一邊絮絮地說,“已經放好了洗澡水,還準備了你喜歡的皮蛋瘦肉粥……多少吃一點兒吧,飛機上的東西總是不可口……”
由於爸爸回來,午餐準備的格外豐盛。難得一家人吃飯,家裡有些陰沉的氣氛也好了一些。我盛了湯放到爸爸面前:“爸爸,您喝湯。”
“幾天沒見,我的小晚好像長大了。”爸爸笑眯眯地看著我。
“大小姐,姑爺來了。”吳姨早一步進來通報。
靳君遲踱步進來,姿態優雅矜貴。我現在一看到他就頭疼,手裡的湯勺差點兒掉進湯煲裡。
“君遲還沒吃飯吧?”爺爺衝吳姨使了個眼『色』,“去給君遲拿副碗筷。”
靳君遲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如此溫和的笑容在我看來卻是不寒而慄的。他就像是用槍口瞄準了小動物的獵手,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開槍,甚至是會不會開槍,生死殺伐天堂地獄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都收拾好了嗎?”靳君遲晦暗不明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臉上,讓我覺得無處遁形。
“我……”一想到要搬去靳君遲那裡住我就煩的不行,所以根本就什麼都沒收拾,可是當著爺爺和爸爸的面,惹怒靳君遲絕對不是個好主意,為了讓我們看起來更像是情侶一些,我盛了一碗湯放到他面前,“我……都準備好了……”
“爸爸。”我仰起頭看著面前高大英朗的男人,忽然想到一句‘父愛如山’。他真的好像一座高山,可以為我撐起一片天。
“真乖。”他的嘴角慢慢的往上彎著,勾出了好看的弧度。靳君遲今天很隨和,會跟爺爺或者董清清閒話幾句,可我的心情卻沉重得要命。
午餐結束後,大家都很默契地離開,餐廳裡只剩下了爸爸、靳君遲和我三個人。我看著僕人撤去殘席,又端了茶和水果上來。我有些不知所措,掌心慢慢變涼,沁出了細細的汗。
“你為什麼要娶小晚?”僕人都退下去後,爸爸開門見山地問靳君遲。
“因為,我想讓她做我的妻子,陪我過過餘生。”靳君遲的話本來應該是相當動情的,可是搭配著他略顯淡漠的語調,這誓言一般的承諾竟有幾分魔咒的味道。
爸爸的眼神漸漸變得寒涼,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爸爸將桑氏拱手讓給二叔,幾乎是白手起家創辦了現在的啟正集團,商海沉浮幾十年,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不會輸給我,所以對靳君遲的表現肯定不滿意的。
“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