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是對小晚沒信心嗎?覺得她不足以與我比肩而立?”靳君遲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模樣,“我倒是對自己眼光很自信,覺得沒選錯人。”
爸爸的拳頭嗖然攥緊,臉上是隱忍不發的怒氣:“靳君遲,我告訴你,不管你存了什麼心思,既然娶了小晚就得好好地對她。你如果對她不好,我絕對不會姑息養『奸』。”爸爸的聲音是擲地有聲的冷厲,“在我這裡,沒有什麼比小晚的幸福更重要,如果你敢做出背叛婚姻之類的事情,我就毀了你的一切。”
“這一點您完全可以放心,我對婚姻是很虔誠的。”靳君遲點點頭。
“小晚,你跟爸爸來一下。”爸爸徑直往樓上走去,我路過靳君遲身邊時,他給了我一個帶著警告意味的眼神。
我跟著爸爸走進書房,實木的雕花木門被撞上,發出沉重的悶響。我呆呆地看著爸爸,不知道他會對我說什麼。任憑是誰,是從報紙的公告上得知自己女兒的婚訊,也是一件相當惱火的事情吧。我覺得爸爸可能是要責罵我,所以才把我單獨叫到書房來。
“小晚,別怕,爸爸沒有要責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是你自己願意嫁給靳君遲的嗎?爸爸看人一向很準,這個男人城府很深。爸爸是怕你被他給騙了。”爸爸眼中只有殷殷的關切,像是暖暖的風漸漸化開了我要凍僵的身體。
如果爸爸是責備,我可能真的會崩潰掉,會委屈地說出我是多不願意跟靳君遲結婚,我是走投無路才嫁給他的。可是現在,我只想好好地守護疼愛我的爸爸,就像他會用全部的生命來守護我一樣。
即使是以愛之名,對爸爸說謊依然讓我覺得羞愧難當:“是我自己願意跟阿遲結婚的,他其實沒看起來那麼難相處……”
“爸爸知道了。”爸爸『揉』了『揉』我的長髮,“想做什麼就去做,你要記住,你是我最寶貝的女兒,無論什麼時候爸爸都會站在你身邊。不管是什麼事情,爸爸都能幫你解決。”
“嗯。”我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一直就是這樣,爸爸對我是絕對寵溺縱容的,我想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即使是無理取鬧也可以。
“那好,去找他吧。”我其實能看的出來,爸爸依舊不贊同我跟靳君遲在一起,但是,他還是縱容了我的選擇。
“爸爸,我愛您。”我心裡積聚了千言萬語,我也想做一個聽爸爸話的乖女兒。可是我知道,從跟靳君遲登記結婚開始,我就沒有退路了。
“嗯,乖。”爸爸笑著點點頭,眼睛裡的溫柔像是一劑『藥』,可以平復我心裡尖銳的疼,讓我是痛無悔。
轉過走廊,我就看到靳君遲舒展地坐在起居室的沙發裡,慵懶中又帶著一絲危險:“我的靳太太,我們該回去了。”
“好。”跟爸爸說謊已經讓我筋疲力盡了,連跟靳君遲唱反調的精力都沒有。
我走進房間,機械地開啟衣櫃,看著裡面琳琅滿目的衣物我竟不知道該從哪裡動手。我知道靳君遲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我應該叫吳姨上來,每次出門都是她幫我打理行裝,會做得又快又好。可是,這裡就像是我的堡壘,讓我親手去拆和讓別人去拆,都讓我覺得不忍心下手。
“嗯,乖。”爸爸笑著點點頭,眼睛裡的溫柔像是一劑『藥』,可以平復我心裡尖銳的疼,讓我是痛無悔。
靳君遲推門而入,自然的就像是進自己的房間一樣。他看了看站在衣櫃旁邊的我,又看看地上空『蕩』『蕩』的行李箱:“什麼都別帶了,都給你買新的。”
“你說過,不會跟我爭的。”桑筱柔突然張開雙臂擋住了我的去路。
我不知道我待在房間裡這段時間,靳君遲跟爸爸說了什麼。總之,他帶著我離開,爸爸什麼都沒說。我被靳君遲牽著手走出大門,明明知道爸爸就在身後看著,我卻連頭都不敢回,我怕自己會哭出來,甚至會突然撲進爸爸懷裡告訴他一切都不是我願意的,就像個懦弱的膽小鬼連最愛的人都沒有勇氣保護。
由於爸爸回來,午餐準備的格外豐盛。難得一家人吃飯,家裡有些陰沉的氣氛也好了一些。我盛了湯放到爸爸面前:“爸爸,您喝湯。”
車子開進月鷺山的別墅,靳君遲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語氣更是薄涼犀利:“跟我回來就這麼難以忍受?”
靳君遲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嘴角帶著一絲笑意,如此溫和的笑容在我看來卻是不寒而慄的。他就像是用槍口瞄準了小動物的獵手,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開槍,甚至是會不會開槍,生死殺伐天堂地獄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我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