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絞痛。“我知道,你想要這個位置已經很久了。這回你任務失敗,必須想辦法抹平,我正是個好工具。你可以對卡梅斯說我勾結菲尼斯,而你則及時處理了我這個背叛者。”
“哼,你倒也不傻。”馬維茨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滿臉都是得意。
“有了這件功勞,你就可以躲過卡梅斯的處罰。這樣一來,你自然可以順理成章當上第六分隊隊長。然後再和五隊的克羅坦、二隊的塞隆聯手,克羅坦不正是你徒弟的叔父嗎?你們會慢慢收拾其他分隊長,把血獅的勢力逐漸拉到自己手中……”
“基洛,我真佩服你。”馬維茨有些驚奇地說道。“你整天呆在綠泥森林裡,居然什麼都知道。可惜,你馬上就會變成爛肉,誰都救不了你了。”他臉上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我知道你精通法術,下手不狠點兒,恐怕你耍花招。所以……”
寒光閃了兩下,我的雙手立即和手腕分開,掉在一邊。血象噴泉一樣射出來,在兩邊的泥土上衝出長長的痕跡。我忍不住大聲慘叫,幾乎昏了過去。
“這下你就不能施法了。不過我得留著你的嘴,好再聽你多講些事情。基洛,你還知道些什麼呢?”
我再也說不出話了。鮮血在我身下四處漫延,象個小池子,把我完全泡在裡面,莎娜屍體的左腿也已經被血浸溼。我想再好好看她一眼,脖子卻根本無力轉動。
“再多說幾句吧,基洛。我在你這兒可學到了不少東西呢。”馬維茨的聲音在耳邊響著,如同烏鴉的怪異鳴叫。我象是躺在棉花上,周圍一切都在飛速旋轉,無數彩色光點胡亂飛舞,而我的身體逐漸下沉,下沉,朝向無底的黑色深淵。我用最後一絲意識拼命掙扎著,內心燃起無邊的怒火。
沒錯,馬維茨,我什麼都沒了,沒有雙手,無力說話,體內毫無法力。但是我至少我現在還活著!
是的,我還活著。那是我最後的力量來源。我記起一個法術,用心、用腦、用我整個身體默唸著。古老的咒文在我體內流動,魔法圖形在我眼前凝結,我的每一寸面板都在盡力做出手勢。我拼盡全力堅持著,感到生命力迅速消逝,隨著血液一滴滴向外流去,到最後我終於完全癱軟,一股莫名的輕鬆傳遍全身。我知道這就是死的感覺————然後我就什麼都感覺不到了。
“怎麼,你不願理我嗎?”馬維茨俯身仔細凝視了一會兒,隨即抬頭大笑起來。“基洛,你臨死前一定很想大罵我吧!要是你還能重新活過來,你就大聲罵……”
笑聲驟然停頓,好象被誰猛地掐斷了。馬維茨僵在原地,似乎發現了極為恐怖的東西。一個苗條而矯健的身影跳了起來,匕首無聲無息地刺進他的胸膛。
“你……不可能……”穿黑袍的大漢倒在血泊中,雙手伸向胸口,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喘息。他的胸腔被刺破了,每撥出一口氣,嘴角都會流出片片血沫。
“沒什麼不可能。”我聲音清脆地說著,隨手捋起栗色的頭髮,把它甩到腦後。“這世上沒有做不到的事,只要你付出夠多。”
“……控……”馬維茨艱難地抬起手指,用極度驚訝的眼神看著我。我笑了笑,對於他來說,剛才發生的事確實太不可置信了。
“馬維茨,你的法術果然沒學好。”我搖搖頭。“這根本不是控屍術,我現在也不是靈屍。這是移魂。奇怪嗎?沒錯,我的手被你砍了,而且非常虛弱,沒法施咒。但是生命也是一種能源。死靈法師如果不懂血咒,就不算合格的死靈法師。我剛才正是用血液施的咒語。”
我伸手到面前,認真地看著。手腕處仍在傳來強烈的痛楚,可是眼前這雙手潔白細膩,完整無缺,沒有任何傷痕。我嘆了口氣,再次轉向馬維茨。
“看得出來,你很痛苦。”我柔柔地說道。“我不象你那麼喜歡折磨人,所以還是儘快讓你了結吧。”我邊說邊提起右腳,把鹿皮戰靴架在他的喉嚨上,無情地踩了下去,同時用力揉搓著。腳底發出輕微的喀喀聲,馬維茨兩眼凸出,沒過一會兒便不再動彈了。
我轉過身,那個軀體就躺在旁邊,瘦削慘白的臉上仍然帶著痛苦的表情,身體兩邊,從斷開的手腕延伸出兩條長長的血跡。親眼看著自己的屍體躺在面前,真是一種難以言說的感受,我根本無法形容此刻內心的種種古怪想法。忽然之間,我覺得這件事非常可笑。這難道是真實的嗎?我真的還存在,或是我其實已經消失,現在只是在做夢呢?可是,我確定無疑地知道,死人是不會做夢的。
我仰頭看著黑沉沉的夜空。無數星光悄然閃動,默默灑向大地,它們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