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的肩頭爽朗地笑道。
白玉蘭本來對鄧禹未理她的問候有些微惱,可聽得林渺和鄧禹這有趣的對話,不由得掩口笑了起來。
客廳之中本來氣氛極為尷尬,可林渺這一句話把大家全逗樂了,便是董儀也為之莞爾。當然,這是因為林渺肯定了董仲舒的大宗師地位,算是為他先祖挽回了一些顏面,因此對林渺倒多了幾分好感。
鄧禹見林渺答得有趣,也不由得啞然失笑,拉著林渺道:“兄弟便坐到我身邊吧。”
“恭敬不如從命!”林渺望了白玉蘭一眼,見白玉蘭衝他笑了笑,也便放心地坐到鄧禹的身旁,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何以客廳之中聚著這許多人?
“林渺見過各位先生,不知廳中有此盛事,貿然而至,打斷諸位的話題,實是深感歉意。”林渺客氣地道。
眾人見林渺與白玉蘭一起出現,而又與鄧禹如此親密,雖然深感此人名不見經傳,卻也不敢存半點小覷之心。
白玉蘭的座位在鄧禹諸人的對面,那可算是主人的席位。
白玉蘭對林渺的表現有些訝然,在這種舞文弄墨的場合之中,林渺似乎也毫不怯場,一般的武人在這種只有儒士相聚的環境中,很難應付得體,除非他自身對這類知識很有底蘊,便像鄧禹那樣,文武雙全。相對來說,鄧禹的文采比其武功要出名得多,儘管許多人說他是個高手,但僅是相對而言。可是林渺出身於市井,難道也會和鄧禹那般才高八斗?這使白玉蘭對林渺更是有些高深莫測了。
事實上,白玉蘭確實對林渺有些高深莫測之感,最初見到的林渺與此刻所見的林渺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林渺似乎每天都在改變,從內在的氣質和氣勢上的變化,這種變化讓人有些吃驚,可又似乎是情理之中。
總在特別的時刻,林渺卻總有驚人之舉。
小晴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林渺和鄧禹身上,對於林渺的這些異常,惟有她表現得最為平靜,彷彿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我倒要請教一下,鄧公子剛才那番話有何立論?”董儀仍然無法對鄧禹剛才的那番話釋懷,舊事重提道。
白玉蘭神色也為之一肅,鄧禹剛才對今文經學加以大力拼擊,她倒想聽聽鄧禹有何高見。
鄧禹淡然一笑,目光卻自白玉蘭掃過,再落到林渺身上,不由得悠然問道:“剛才阿渺話未說完,相信阿渺定有高論,你先說說,看我們的見解有什麼不同之處。”
眾人不由得都感訝然,誰都沒有想到鄧禹竟會將這個問題推到林渺的身上,而眼前的林渺只不過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知道者也頂多只是知其乃殺害宛城都統之子的欽犯。不過,眾人心知肚明,奇Qisuu書網剛才林渺確實曾接過董儀的話題,而且此人又與白玉蘭同來,應該不會是簡單等閒之輩。
白玉蘭和小晴是知道林渺底細的,也不相信以林渺那出身市井身分的低層人物會對這今文經學的儒家學說有什麼高深的見解。要知道,坐在這客廳之中的人物無不是滿腹經綸的大儒,這些人有的是湖陽世家的客卿,有的是湖陽大儒,若是林渺的立論難以立足,只一聽就知道,她們倒為林渺的處境感到為難起來。
林渺見所有人的目光都盯著他,不由得笑了笑,自若地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我剛才聽了鄧兄的一番話,深有同感,雖然劉歆助紂為虐,助王莽謀逆漢宗江山,但此人確實是學識過人,見地別具一格!”說到這裡,頓了一下,林渺的目光一絲不漏地將廳中每個人的表情捕捉了下來。
董儀的臉色很難看,在座的也有幾人神色不太自然,林渺此話分明表示劉歆和鄧禹的見地是對的,也便是說今文經學抱殘守缺……那幾位熱衷於今文經學之人聞言自然神色不自然,但誰都知道林渺話還沒有說完,同時他們也不能不贊同林渺對劉歆的評價。
劉歆之才乃是天下公認,也可算是一代宗師級的大儒,其文采可稱是同代人的表率,自然沒有人敢否認劉歆。同時,廳中眾人對林渺稱其為助紂為虐也大感愕然。
白玉蘭對林渺的話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只是耐心地等待著林渺說出下文。
“在今文經學之中,百餘年來,成就最高者,莫過於董仲舒大師!”林渺又道。
董儀臉上這才有了半絲笑容,林渺對他先祖的肯定,而且說是成就最高者,這怎不讓他感到自豪?
“董大師的大一統思想實是聚古今之大成,融百家思想而成。其實,孔子、墨子、孟子都曾有過這種新的一統意識,梁襄王曾問孟子:‘天下烏定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