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些什麼。
我的心不在焉讓我差一點兒就撞上了人,對方為了避開我,手上端著的紅酒全灑在了地上。
“對不起,小姐,沒有弄到你身上去吧?”那是一個有著一頭金髮的白人,他手忙腳亂地抽出一張紙巾,試圖在我的衣服上找到紅酒濺到的痕跡。
我皺著眉往後退了一步,這會兒我意識到這是一個策劃好了的、拙劣卻最直接的搭訕方式。
然而男人還在朝我靠近,就在他手上的紙巾就快要碰到我的手臂時,一聲槍響讓原本熱鬧的氛圍瞬間冷卻下來。前一刻還試圖接近我的男人此刻正睜大了眼睛倒在地上,鮮血源源不斷地從他的額頭湧出來。緊接著,女人們刺耳的尖叫讓寂靜了幾秒的宴會廳再次沸騰。
莫里亞蒂的聲音在我的腦海中不斷回放——
“七個殺手……我告訴他們,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在你手上,而最後找到你的人,就是廢物。”
第17章 毀滅
七個殺手,現在已經死了一個。
他們共同的目的是我,然而只要其中一個接近我,就會被另外的殺手狙擊。也許這就是莫里亞蒂的目的,到最後不是隻剩下一個殺手,就是所有的殺手自相殘殺一個不剩。
這大概就是莫里亞蒂所謂的稍微有意思的事情了,他不同於傑克,他所做的事都是為了利益,而莫里亞蒂的犯罪卻能稱得上是“純粹”。
回過神來的時候莫蘭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莫里亞蒂本人。
他一臉意料之中的神色,垂著手站在我的身側,微微低下頭在我的耳邊用略帶失望的語氣說道:“別擔心,甜心,有莫蘭在,沒有人會傷到你,你知道,他不僅牌技高超,還是一名神槍手。”
我頂多在上次的劫機事件中知道他的心腹是個神槍手,哪有閒工夫在龐大的記憶空間裡讀取“牌技高超”這種沒有用的資訊。不,這不是重點——莫里亞蒂分明知道飛機上發生的事情,甚至他就是利用了那個可憐男人的主謀,為何他對此隻字不提?
我皺起眉,抬頭看向他的時候正好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似乎是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扭過頭,拽住我的胳膊將我拉進了陸續朝這邊湧過來的人群之中。
“好戲開始了。”他的聲音淹沒在嘈雜的議論中,掌心的溫度滲入我手臂上的面板,我甚至覺得他握著我的胳膊都能夠感受到我動脈中跳動的脈搏,“不過,真遺憾,看來這個舞是跳不成了。”
在這緊張與恐懼的氛圍中,甚至沒有人注意到,鋼琴曲仍在繼續,只是旋律不同於之前的悠揚曖昧,變得極為詭異。就連我自己,也是在莫里亞蒂提到跳舞的時候才意識到這一點。
“這艘船上有多少人是你的人?”我乾巴巴地問道。
“一個完美的娛樂節目不可避免的有那麼一些幫腔者,在意識上將觀眾引入出謀者的騙局。”他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真是受夠這樣的表情了,它簡直就和夏洛克那副“你和我都很清楚”以及傑克那副“你是白痴嗎”的表情如出一轍。
莫里亞蒂的話音剛落,果然就有他所謂的“幫腔者”出面。喧鬧的人群中,一個洪亮的聲音壓住了所有驚叫與議論:“就在剛剛,我們已經確認所有的通訊裝置都已經失靈。我們在荒無人煙的海面上飄蕩,孤立無援!一樁可怕的兇殺案就發生在我們的眼前,然而船上的救生艇一個不少卻都被毀壞了,兇手必然還在我們的中間!”
瞬時間,所有的爭論聲都停止了。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那個站在舞廳中央拿著話筒的青年,一片寂靜中,另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可誰是兇手?你公然這麼說,兇手不會趕盡殺絕嗎?”
青年沉穩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入每個人的耳朵裡:“第一,他的子彈有限;第二,他只有一個人而我們在這個時刻已經結成一個集體;第三,這麼做只會更快的暴露他。因此,他要做的只會是儘可能的隱藏自己,而不是愚蠢地再次攻擊別人。”
“那我們難道就只能在這裡等船上岸嗎?”
“我們得立刻要求返航,這裡太危險了!”
更多的人參與了討論。如果說之前那幾個都是莫里亞蒂的幫腔者,那麼之後更多的言論則幾乎都是普通賓客所說的了。他的計劃成功了,在場的賓客已經被引入了他設計好的棋局。
第一個說話的青年再次開口:“我會請人去與船長溝通,將這裡發生的事告知於他。”
一刻鐘後,被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