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女子橫眉,似有不悅。
“還是這麼大的脾氣!”黑影轉身豪不客氣地往她那榻上一躺,也不脫靴,頭枕在雙臂間,雙腿交疊,很是閒逸。
“這裡並不安全,楚慕隨時會懷疑到我這裡。”女子背對著他,可聲音冷得能讓他起雞皮疙瘩,她在提醒他,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黑影終於正經了起來,走至她面前道,“我來是告訴你兩年之內家父已在霖州秘密召集了十萬兵馬,而且最後一批物資很快就會到達霖州,可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帝都城內,李靖郭謖等人也已策反不少禁衛軍頭領,相信只要霖州起事,我們例外相互策應,楚慕必敗無疑。”
“說得好,不過兩年前的任務我們至今沒有完成,為了保險起見,這次,必須殺了他,以斬草除根。”
可恨兩年前,她只跟他接頭兩次,就被楚慕發現,打草驚蛇,她冒著被揭穿身份的風險強求楚慕帶她去御宴,終於見到了帝君,帝君為了能一舉成事,方決定把討伐楚慕的計劃擱置兩年之久。
這兩年真是如同困地獄裡一般煎熬。
上女子挑眉斜著眼睛看向他,“你還不給我解穴?”
“差點忘了――”黑影嬉笑一聲,抬手又在她肩胛骨兩側點了兩下。
女子柔了柔雙肩,正色道,“我已經確定大皇子就是羅放。”
“那最好。”黑暗裡,看不清黑影容顏,那模糊的輪廓隱藏得無比深刻,聲音慵懶,身姿瀟灑。
“可在相府,我沒有任何機會動手。”女子聲音不自覺得狠厲起來。
“那就想辦法弄他出府――”黑影啪得開啟一把十八骨折扇,“本公子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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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
“小玉,我已經和劉掌事說了,明日相國大人壽宴過後,我們就可以走了――”
羅放激動的握著寧玉的手,她的手心是溫熱的,傳遞著濃烈的溫暖,這是他此刻唯一想要追逐的幸福。
“真的可以走了嗎?”寧玉緊張地反握住他的手。
兩年時光,恍然如夢,她真的要走了,不帶走任何相思,卻要帶著那麼多不捨的回憶。
可無論什麼也阻擋不了她要出去的腳步。
“劉掌事說明日我們都會很忙,可明晚畢竟是最後一次和棉棉在一起了,我……”寧玉說著眼圈又紅了。
羅放知他心思,“明晚你且去忙,他們在孔雀臺飲酒作樂,我們也在後院擺一小桌,專請棉棉。”
翌日。
金色的陽光給相國府賭上一層暖黃金,本就氣派輝煌的樓宇雀臺更顯瑰麗契闊。
寧玉和棉棉真真是整整忙了一天,先是被分到孔雀臺幫忙整理餐具,到了午後,又被派到膳房幫忙。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夜宴就要開始的時候,她們方有空歇一歇。
寧玉趁這會兒功夫匆匆忙忙回了趟浣衣院,尋了塊不大的綢布,粗略地收拾了下包袱,並不帶走什麼,只有一些貼身物件和幾件衣服,她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能留給棉棉作紀念,只在這幾天忙裡偷閒給她繡了一個鴛鴦戲水的紅蓋頭,盼她與蕭子瀟早結百年之好。
那個蕭子瀟,他果然還是沒能趕回來,至於嬌娘,不知阿放有沒有和她作別……
相府裡,她唯牽掛這些人。
相國府的膳房此刻沒有時間管他們的飯菜,為了今晚棉棉和寧玉能沒有遺憾,羅放不知跑了多少次膳房和庫房,就為了那一桌酒菜。
寧玉收拾好一切,正要出門去尋羅放,卻遇到大門口匆匆趕回來的劉掌事,穿了正式的藍色繡掌事服,鬢髮高束成凌霄髻,一雙厚底官鞋似乎很不舒服。
“寧玉――”
她直奔她走了過來,模樣似乎很急,走得也有些喘,走近了便徑直伸頭朝屋子裡看了看,只見屋子裡並無其他人,榻上放著一個不大的包裹,方柔聲問道,“要走了?”
這個劉掌事向來對她冷目橫眉,此刻這般和善又是鬧哪樣,或許是因為她要走了吧,寧玉暗暗想著,便點了頭。
“羅放那小子在嗎?”她復又轉身朝略有些黑的院子裡四處看了看,也沒見羅放的身影。
“他剛出去。”
得了這話,劉掌事才回頭仔細端詳了她,又猶豫一陣,最後才拉著她的手道,“小玉有些話我是不該說的,可你能這麼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