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出兵,原本約定了與韓信的江淮軍同時動作,沒想到韓信卻按兵不動,企圖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
思及此處,紀空手的臉上生出一絲冷笑。在他的心裡,早已有了一個計劃,就算韓信安了心想袖手旁觀,他也要將韓信拖下水來趟一身泥。
“韓兄,實在對不住了,允許你不仁,就休怪小弟不義了。”紀空手心裡嘀咕了一句。
在他認為,這原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無論是這個亂世,還是這個江湖,以牙還牙,以暴制暴,才是人可以生存下來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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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嬰墓前,香火繚繞。
面對這大秦的亡國之君的墳墓,紀空手心中有一股淡淡的憂傷,雖然他與子嬰只有一面之緣,卻為子嬰所表現出來的大仁大義感到由衷地佩服。
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紀空手心生一股豪氣,他從一個市井的混混步入今日的地位,其中又有多少是為了自己?或許以別人的視角來審視自己,他紀空手多少也算是一個俠者吧。
“如果是這樣,我紀空手總算沒有白活一回。”紀空手的身影在月色之下拉得很長很長,有一種高處不勝寒的寂寞。
風很輕,在柔美的月色之下,透出一股淡淡的詩情。
當風兒輕扶在紀空手的臉上時,他的鼻息卻陡然一動。
這是一種本能,一種高手的本能,有點近似於野獸對危機所表現出來的感應。
紀空手絕對算得上當世的大高手,正因為如此,他才感到了一絲吃驚,因為,他已經感應到危機就在自己周身十步之內。
三股淡得如風的氣息,淡得不聞一絲殺氣。
也只有這樣的殺氣,才足以讓人魂散、心驚。
紀空手不由有些後悔自己的大意,他原本可以多帶幾人前來,只是他覺得,哀悼一個人,需要誠心,否則便是對死者的不敬。
“哀悼死者的人,最終卻成了死者,這豈非是一個笑話?”紀空手能在這個時候笑出來,已足以讓任何一個對手感到他的可怕。
他在笑的時候,三條淡如月色的疏影已成犄角之勢順著清風飄移而來,如幽靈般飄渺不定……
“我知道你們不是鬼魂,也知道你們比鬼魂更加可怕,面對一個將死的人,你們能否顯得大度一點,讓我死得明白一些?”紀空手還是在笑,就好像遇上老朋友一般拉扯家常,正是這種如空谷幽蘭般的寧靜,才使得這三條疏影陡然停止了動靜。
“你如果是想拖延時間,那就錯了!因為我們十分清楚,今夜此地,只有你一人出現,我們等了多少時日,也絕對不會再錯過如此大好良機。”其中一道影子說話了,聲音極冷,冷得如地獄中的孤魂。
“哦……?”紀空手吃驚道,自入江湖以來,他結下的對頭實在不少,憑他的聰明,卻無法猜出對方的來歷。
“這麼說來,今日我們相逢絕非偶遇,而是你們早已處心積慮安排好的一個陷阱?可是我實在想不明白,你們何以知道在此時此地一定可以遇到我?”紀空手臉上露出一絲迷茫。
那道影子冷傲地道:“這些日子來,為了接近你,我們三人不惜身分,打雜挑水,成為你王府中的三名雜役,單憑這一點,你縱然死去也應無憾了。”
“這話我可又不明白了。”紀空手望著對方一副自傲的神情,淡淡笑道:“莫非你們原本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
那道影子淡淡一笑,似乎不置可否,沉默半晌方道:“我就是聖!”
紀空手呆了一呆,道:“閣下原來姓聖,失敬得很,在我的記憶之中,江湖上有你這般身手之人似乎並沒有姓‘聖’者。”
那道影子搖了搖頭道:“世人都認為我們是‘聖’,可是,我們三人之中並無一人真的姓聖。”
紀空手只覺得腦中靈光一閃,失聲叫道:“你們莫非才是真正的西楚三聖?”
“西楚三聖”的確是當今江湖中響噹噹的名號,無論是拳聖、棍聖,還是腿聖,能夠被人稱作聖者之人,就完全可以在他所擅長的領域中獨佔鰲頭,更是任何一個對手不能小視的人物。
當日長街之中,項羽率“西楚三聖”刺殺劉邦,紀空手就隱然覺得這其中另有蹊蹺。這並非是因為紀空手有什麼先見之明,而是因為“西楚三聖”的出手並不如他想象中的霸烈,更沒有他想象中的王者之氣。
以項羽的為人,既然視劉邦為大敵,就絕對不會輕言放棄,然而他卻在數月之間沒有表露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