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靜,這隻說明,他的刺殺行動是在暗中進行。
這個刺殺計劃之所以十分成功,就在於項羽帶著三名“西楚三聖”的替身行刺劉邦,這件事情本身只是一個幌子,它的用意是在掩護真正的“三聖”,以利他們接近目標,最終達到行刺的目的。
如此周密的計劃,也惟有項羽可以想的出來,也由此可見,項羽得以稱霸江湖,爭奪天下,絕非僥倖。
紀空手思及此處,鼻頭上已然滲出一絲冷汗。
他並沒有驚慌,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同時他的心裡十分清楚,“西楚三聖”既然等到此時出手,自然已有了取勝之道,只要自己稍有一絲應對不當,今日的子嬰墓邊,就會多出他紀空手的陽宅。
他不想死,卻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死亡氣息,這種死亡的氣息十分抽象,無形無質,但紀空手卻真實地感受到了有一副沉重的枷鎖直罩周身,緊緊地收縮著,如同窒息一般難受。
他的雙腿微分,腳尖虛點地面,就在他將補天石異力執行了一個周天之時,那道影子又重新開口說話了。
“沒有人會心甘情願地受死,所以你想垂手掙扎也是人之常情,我們也很想知道,一個能被閥主視作心腹大患之人,其武功究竟高到了何種可怕的地步!”
紀空手勉強一笑道:“無論我的武功有多麼高深,要想在‘西楚三聖’手下全身而退,只能是一時妄想。不過,我對拳、腿、棍這三種套路一向有所研究,今日能與大行家過招比試,倒也有趣得緊。”
他的話引起了“西楚三聖”的一陣冷笑,如果紀空手是用別的兵器與他們一戰,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他真想在拳、腿、棍上與自己三人較量,只怕是太不自量力了。
紀空手似乎渾然不覺自己的選擇過於冒昧,當下退了一步,雙手抱拳道:“我這就領教拳聖的高招,請!”
此言一出,拳聖猶豫了一下,與棍聖、腿聖相視一眼,這才緩緩踱步出來。
他的人一動,紀空手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因為紀空手心裡明白,“西楚三聖”聯手,自己沒有任何的機會,惟有以言語相激,使得他們自重身分,才是自己今夜惟一的機會。
能夠被人稱作“聖”者,當然是絕頂聰明之人,能豈不明白紀空手的用心?然而,他們實在是太自負了,絕對不相信在這個世上還有人敢在拳、腿、棍上與自己一較高下。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一個懸念,就連“西楚三聖”也擋不住誘惑,很想看看紀空手的出手究竟有如何的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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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陰侯府的子夜,總是靜得嚇人。
那幾聲更鼓響起,迴盪在簷角瓦面,顯得空曠而悠遠,愈發讓人感到森冷。
一縷燈火自一座假山中透出,假山中另有機關建築,正是淮陰侯韓信的密室。
此時的韓信,正一個人靜悄悄地斜坐在一張躺椅之上,閉目養神。在他的手中,有一張略皺的錦箋,顯然被他早已讀過。
訊息來自於咸陽。在咸陽城裡,韓信所安插的耳目不下百人左右,分佈於三教九流之中。可以說,咸陽城裡只要有一絲風吹草動,不用五日的時間,就可以傳到淮陰,傳到韓信的耳朵裡。
關中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失守,這是韓信始料未及的。在他原先的預想中,只要劉邦的漢軍在短時間內不能攻克關中,一旦項羽回師增援,形成對峙,自己挾數十萬江淮軍就可坐山觀虎鬥。無論劉、項爭霸孰勝孰負,最終得利的都是自己。
這也是韓信之所以甘冒失約之罪按兵不動的目的,雖然他十分擔心鳳影的生死,不過,他心裡卻極為清楚,劉邦絕不會輕易殺掉鳳影,畢竟他的手上握有重兵,無論他偏向劉邦還是項羽,都將對天下大勢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然而,關中失守,讓韓信不得不對劉邦的實力重新作出評估。他原想,以劉邦的實力,一旦與項羽交戰,失敗必是遲早的事,卻沒有料到劉邦率軍東征,竟然首戰告捷。以關中的地勢之利與財富之豐,使得劉邦已在劉、項爭霸戰中佔得先機。
形勢如此變幻莫測,就連韓信也感到了幾分頭痛,他不由得又想起了當日在刑獄地牢裡發生的那場蟻戰。
他始終認為,自己才是這亂世最終的得主。若非如此,上蒼就不會借蟻戰一事向自己演變天下未來的走勢,惟一讓他感到有所遺憾的是,他沒有看到那場蟻戰最終的結局,所以,他依然對自己的命運無法預知。
他只是淮陰城裡的一個小混混,能夠走到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