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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5部分

識的人,也是錦衣衛前輩。他雖然罷官,但錦衣衛中不少人尚有舊情未斷。孩兒為了嚴府大事,自然必須將他殺卻,然而若再把一頂白蓮教匪的帽子戴他頭上,只怕陸大都督以下許多錦衣衛袍澤要有不悅。因此上,孩兒用此策,也算是給陸大都督一個面子。其三,若是將沈煉殺卻後,還繼續指他為白蓮教匪,則這朝中同情沈煉之輩,必然欲為之伸冤翻案,彼此糾葛,後患無窮,真相倘若敗露,則我嚴府更加不利。如今給沈煉一個為國盡忠的名頭,顯得嚴沈兩家雖有仇,但咱們卻對沈煉不念舊惡,更彰顯其功,天下誰人不感嚴閣老的胸懷?”

嚴世藩聽得冷笑連連:“荒唐,荒唐!你以為你不把沈煉打成白蓮教,沈煉一黨的人便不會懷疑是你下手,不會和你作對? 便是那陸炳,你既然安排了錦衣衛去做這事,他豈能當個瞎子?這般心慈手軟,實則是放虎歸山,你倒好留下那沈襄為他老子報仇不成?”這沈煉和嚴府有仇,其實六七分倒是對嚴世藩而言,因此嚴世藩對沈煉恨之入骨,猶在其父嚴嵩之上。

第七百三十章 溫情脈脈

嚴鴻見老爹發問,答道:“回稟父親,沈家莊是我屠滅,此事陸大都督必然也會得知。然而陸大都督也有言,若是沈煉真有對我嚴家不利之處,便是將其滅口,陸大都督也不計較。陸大都督對我嚴門既如此方便,我等既然已將沈煉除滅,又何必斬盡殺絕?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好見面嘛。至於說,留下沈襄,固然可能記恨我嚴府,但若是此刻把沈家滅門,只怕還有更多人與我尋仇。便是萬歲爺,若聽得錦衣衛舊臣做了白蓮教匪,心頭固然不快,說不定還會對錦衣衛整體有所猜忌;與其這樣,何妨在萬歲面前,展現大家共抗白蓮教匪的和諧圖景呢?”

嚴世藩聽嚴鴻說得頭頭是道,正要咬牙駁斥,嚴嵩開口道:“鴻兒此事,辦得妥當。東樓,你不必多言了。陸炳那邊,是我嚴府強援,給他個面子也是好的。鴻兒,你起來吧。”

嚴鴻忙道:“謝爺爺寬宏。”緩緩站起身來。

嚴世藩冷哼一聲道:“沈煉之事倒也罷了,鴻兒,還有一事,年前來不及問你,如今卻要尋個究竟。我待聽說,你前番從江南迴來,給那裕王送了不少禮物,以至於高拱這素來傲慢無禮的人,都到你婚宴上來。此卻是如何用意?莫非你不知道,我嚴府在立嗣之事上,實與景王相與?你結交裕王,莫非生了二心?”

嚴鴻聽老爹這般說,背心一下溼了。然而對於這立嗣之爭,他原本就有自己看法,此時正好說個明白。

當即,嚴鴻壯著膽子道:“父親,以孩兒愚見。當今天家兩子,景王裕王,都有繼承大統的可能。而實在說起來,裕王原本年長些。如今又有了皇孫。這爭大位的希望,比裕王又高了幾分。因此。我嚴府雖與景王往來密切,對裕王卻也不可疏忽。若是……”

嚴世藩眉頭猛皺,獨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重重拍了一下椅子:“放肆!小畜生。你便是要結交裕王,如何不與為父先說?這般膽大妄為,我看哪,哼哼,你莫非是心存異心,想撇開嚴府,另行單幹?也罷。你如今年方二十二歲,卻已經官居四品錦衣僉事,加從五品尚寶司少卿,他年前程無量。是不肯屈就嚴府了?”

嚴鴻嚇得普通再度跪倒,叩首道:“爺爺,爹爹,孩兒冤枉啊。孩兒雖然渾,也知道全憑仗爺爺在天家面前的恩寵,爹爹的智謀,才能小小年紀,混的這等地位。若是離了嚴府,孩兒便是隻軟腳蝦蟹,只能給人踩死。只是,只是孩兒聽得訊息,說當今聖上,似乎也對皇孫頗有好感,而那裕王的師傅高拱又是個狠人,孩兒才斗膽去送了些禮物給皇孫,作為結交。原想這一步閒棋,未能及時稟告爺爺、爹爹,此是孫兒的過錯,請爺爺、爹爹責罰,只是卻請萬萬不可誤以為孫兒有異心啊!”

嚴嵩沉吟片刻,嘆口氣道:“起來,起來。鴻兒,你這大事不先稟告,擅自處斷的毛病,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你既然也知道嚴府是你後盾,為何偏偏如此不信任嚴府?此事你說的倒也有理,老夫這次不追究你的。本來麼,裕王年長有子,誰人又不知道?只是……哎,說來話長。若是那裕王真的登基,高拱上位,只怕我嚴府的富貴,也就到頭了。”

嚴世藩聽到此,卻咬牙冷笑道:“高鬍子固然是人中俊傑,我卻不信他能鬥得過我嚴府。”

嚴嵩皺眉道:“東樓,為父不是給你說過麼,若單隻高拱一人,自然不是我嚴府對手。但傳聞那高拱和楊博暗中有往來,晉豫兩派,實則有所盟約。這樣一來,再加上朝中徐階一黨,若是他們聯手與我決一雌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