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非要鋌而走險,在北面私販鹽鐵,甚至偷運人口了。
只是父皇非要當著兄弟們揭破此事,這是要兄弟們做見證的意思?難道大舅子一口氣把他們三個都得罪了一遍?這還成了苦主上門討說法了?
不幸的是,事實正如太子的猜測。
聖上適時開口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兄弟們都看著呢。”
太子聞言,連忙恭敬道:“兒子省得。”
實際上,聖上還是很偏心太子,即使對太子處置心腹的手段相當不滿,還是隻把證據擺在兒子面前,希望他這一次……別再讓他這個父親失望。
話說太子能始終護住手下,自是優點,往大處說,不仁不義如何能天下歸心?但當這份護持已經越過了公正這條線,將來可就堪憂了。
從聖上的書房出來,太子匆匆回到東宮,立即吩咐跟前的內侍去把大舅子叫來。
從衙門中被叫出來,費大公子便知不妙。橫豎有此一劫,費大公子反倒坦然了,當然面對太子還是禮數週全。
雖然太子看似平靜——但自己的人犯了錯,剛剛面對父皇和三個兄弟這四位“苦主”的時候,他又羞又惱,真恨不得回來就把大舅子打發得遠遠的,眼不見為淨!
此時他已經懶得再解釋什麼,“把虧空補上,你……致仕吧。”
百萬銀錢,費家還真補得起。
可費大公子還不到四十,居然就要“致仕”了?這可真比殺了他還難受!畢竟只要有官做,不愁將來沒錢花。他當即分辨道:“是不是那位又進了什麼讒言?”
太子差點把案上的硯臺都摔到地上,“滾!”
信任了多年的心腹居然是這種貨色,任誰都得氣得雙手發顫。證據擺在眼前,還拒不認錯,反而再次狡辯,妄圖挑起事端:總之都是別人太惡毒!
太子如何不知大哥心思不純,可他也明白: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既然跟這位說不清楚,只好叫費家說話更有分量的人來講一講道理。
傳信兒的內侍剛出東宮,聽到哥哥被太子呵斥甚至趕出門去的太子妃便已經堵門求見。
卻說這夫妻倆已經有日子沒見面了,太子不好當眾給太子妃沒臉,只好先請太子妃進門說話。
太子妃行禮畢,開門見山道,“我哥哥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太子厭倦地揉著眉心,“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太子妃長嘆一聲,“留他一命可好?”
太子聞言,頓感詫異,“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太子妃冷冷一笑,“怕是比您知道得多。”
這種只有自己矇在鼓裡的感覺,讓太子越發暴躁,“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說了您就信嗎?”太子妃頓了頓,神情苦澀,“不過不止您不信,我父親都不以為然啊。”
太子頓生不祥之感,“你說清楚。”
太子妃道:“我孃家又不缺錢,我哥哥卻拼命地攬銀子,您都不覺得奇怪嗎?他拿著大筆銀子,前些年一直替您結交官員士子,您可曾細細過問?”
作者有話要說:接了個私活,緊趕慢趕趕完了,現在開始補欠賬啦。
☆、第55章
太子若是細細過問了;哪裡會讓費大公子糊弄這麼多年?
太子信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凡事兒都有個過猶不及之說,正是因為信賴心腹;把差事全權交託;萬一看走了眼,那後果……即使是太子也不能輕易扛得過去。
除了母后去世;這輩子幾乎順風順水到今朝的太子;聽了太子妃這番話都有不寒而慄之感:他要是聽不明白太子妃的弦外之音;未免太配不上聖上對他的器重和愛護了。
不過太子還是略帶遲疑地追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
太子妃道:“如此隱秘之事;哥哥自然只敢用自家人。”她也是點到即止;說完便主動告辭了。
太子在書房仰面獨坐;半晌無言,直到他的岳父姍姍來遲。
太子妃之父可比他兒子乖覺太多了,上來就誠懇地請罪,“老臣教子不嚴;愧對太子,更是愧對聖上。”他來時已經知道兒子犯了什麼事兒,更是在路上想好了對策,最起碼見到太子得先老實認錯。
他可不像他兒子那樣……自信,覺得只要提起大皇子,太子便會盡力庇護他們——因為太子想對付大皇子,必要依靠他們費家。
太子妃之父畢竟人老成精,已經敏銳地覺察到今日不同以往了。
太子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