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補上虧空,你們也先小心些日子。”
太子妃之父見太子神情淡然,當即也不好多說,應下後便極有眼色地告退了。
而太子又思量了一會兒,便提筆給揚州的巡鹽御史寫了封信,過問起虧空始末:卻說自從林海回京後,聖上特地從太子身邊挑選了繼任的人選。
聖上本意就是不想兒子太缺錢花。
太子自能理解父皇一片慈愛之心,但此番父皇專門在兄弟們面前發作他,想必也是氣得狠了。覺得掉了面子的太子又讓一直信任有加的岳父和大舅子刺激了一回,可不就一夜沒睡。
男人又沒有脂粉掩蓋,第二日太子的疲憊之色落在兄弟們的眼中,可就是“見仁見智”了。其中尤其以大皇子最為快意:二弟,你最多隻是掀開了冰山一角……以後還有的是驚喜呢。
對趙之楨來說,太子在追查,而大皇子在繼續佈局,只怕都忙得顧不了別的,他好歹能自在幾天。
至於那“罪魁禍首”,他也能猜得著幾分:當年南邊那位,謀逆之初時選的是“由外而內”的法子,因此他暗中聯絡了北狄人;至於平南王……他似乎走的是“由內而外”的路子。
趙之楨難免自嘲:他也是事後諸葛了。大哥和二哥兩人初生齟齬,八成就是平南王暗中挑撥所致。可話說回來,即使沒有別有用心的平南王,他的好大哥有手段更有野心,總要……付諸行動,二者不過是早晚的差別罷了。
回府之後,趙之楨自然要跟元春感慨一回,“難得安生幾天。”
王爺早知道自己愛看史書,而且這些日子體己話說得多了,元春膽子也大了起來,“兒子們太出色有的愁,可頂多就是耐心多挑挑,也多歷練一番;兒子們若是無能就更該愁死了不是?”
這奉承聽著可真舒服,趙之楨接話道,“可不是?暄兒還是一派天真,我就挺煩心。”
元春笑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呢,大姑娘這些日子長進太多了。”
這倒是實話,趙之楨也有所耳聞。
雖不絕對,但多數妻妾都是“冤家”。
只是韓緒這位王妃失了先機,便一直沒什麼底氣。
而且她哥哥還犯了個很要命的疏忽——越過身為郡王的妹夫一門心思地去親近太子,事實上韓大公子這些日子在奉承太子時,便已經意識到了妹夫八成會不滿,但他也別無選擇,總不能兩個都得罪不是?
不過韓緒倒是極有自知之明:若非賈側妃的父親官職忒低,大約也輪不到自己做王妃了。
她不是愛賭氣的性子。到處樹敵偏偏裝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這肯定不是她,總之韓緒從沒為難過元春。
因此府中難得王妃與側妃比較和睦,見此情景,趙暄人前人後居然沒有半點抱怨挑撥之言:不知道是因為生母去世,還是跟著庶母聽書讓她真有所悟,反正她看起來沉穩多了。
正所謂說曹操曹操到。趙之楨與元春正聊到趙暄,大姑娘趙暄便前來求見。
卻說趙晗進得門來,拜見過父親和庶母,也懂得察言觀色:父王那副閒適自在的模樣……她就沒在生母劉娡房中見到過這樣的父親。
她也不賣關子,“女兒是來告狀的。”
趙之楨道:“說來聽聽。”這也是他聽元春說女兒長進了不少,才難得耐心一回。
趙暄道:“聽說王妃那邊有人出主意,要把弟弟抱到王妃跟前,這樣父王和側妃便一舉都被拿捏住了。”
元春聞言,忍不住扶額:這樣粗暴的告狀,她還真是頭回聽見。
趙之楨拍了拍元春的肩膀,望著女兒道,“提醒得不錯。不過王妃應該沒這個膽子。”沒這個一口氣把他和元春一起得罪的膽子。
趙暄應道:“女兒只管幫人告狀。”
趙之楨奇道:“原來是你哥哥的主意。”
“哥哥聽說的,”趙暄毫不猶豫地賣了趙晗,“他派了人盯著王妃的陪房,卻不好意思直接給父王說起。”
元春笑道:“若是讓大爺知道你這番話……”
趙暄忙道:“我惹不起他。”
大姑娘雖然依舊“橫衝直撞”,可說話行事總歸有了條理。趙之楨心中安慰不少。至於把健兒抱到自己房裡教養,韓緒壓根就提起過這一茬兒。
過了幾天,薛家悄然入京。
元春孃家有了門路,但具體經營以及分配人手都要交給薛家,而榮府除了入股,便是當好靠山。其實薛家本來屬意妻舅王子騰,但隨著賈珠點了翰林,薛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