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親自出面。”
“爹爹放心吧。”
商家捐銀子給朝廷這種事,古來有之,只是帝都商家多有極硬的靠山,他們是硬茬子,再說,捐不捐銀子,也不是由掌櫃做主。官員在朝中捐了銀子,自然不想家中鋪子再大出血。
或許是有這麼一段前世的人生,宋嘉言始終對於那些實在貧困到缺衣少食的人充滿憐憫,就不知這是出自人性的進步,還是她聖母的心軟本質作祟。
前世的事,宋嘉言已經忘了大部分,她模糊記得自己前世不過是平凡的女人一個,整日忙忙碌碌,不過,她那時似乎也願意在一個合適的渠道做一些善事。這不是為了撫慰自己的良心,或是召顯自己的高貴,更多的時候,宋嘉言視之為人性的進步。
當物質生活豐富的時候,人理所當然的會有一些慈悲憐憫之心。
她不算一個完全的好人,但,力所能及的時候,做一些幫助別人的事,你不過是一句話,救的可能就是別人一條命。
有這樣的機會,多麼難得。
至於聖不聖母的,若人生只有你死多活,生命該是何等的悲涼。
宋嘉言的鋪子,不過在洋貨行有些名頭,餘者大商家,真不屑於理會於她,尤其宋嘉言並未出面,只令掌櫃聯絡商界掌櫃。
大家說了半日,均未有句準話,只有瘳瘳幾家,願意捐獻銀兩,五百兩、一千兩、兩千兩的,聊勝於無。宋嘉言命掌櫃自庫中提出三萬銀子,加上這些籌到的銀兩,換成糙米,捐給了帝都府。
帝都府尹恨不能給李大掌櫃立個長生牌位,對李大掌櫃讚了又贊,在昭文帝面前亦上了表彰摺子。昭文帝是個靈光的人,立刻賜了捐出大筆銀錢的商家以義商的表彰。
這個時候,餘者大商家才知道失去了什麼?紛紛捐款以示品行。
宋榮及時上了一道表章,談及慈善義賣的事。慈善義賣啥的,真不是宋嘉言的主意。在宋嘉言看來,古今人類的智慧都是一樣令人驚歎。
昭文帝自然知曉是宋榮家的鋪子帶頭捐的銀子,宋榮本是簡在帝心之臣,昭文帝笑,“子熙,不想你家大姑娘倒有陶朱公的才幹。”說的是宋嘉言捐銀兩的事。若是別人家,昭文帝定以為是家主之事。不過,宋嘉言的才幹,昭文帝還是有一些認知的。那鋪子既是宋嘉言的,依宋子熙品性,自然不會去用自己閨女的鋪面銀子搏名聲。倒是宋嘉言,很有些眼光。
宋榮溫聲道,“臣常教導他們,財物如流水,只要飽衣足食,不必將財物看得太重。臣出身寒門,捱過凍受過餓,如今有機會為國效力,皆陛下所賜。就是臣所上書表章,不過拾人牙慧而已。”
“昨夜,臣偶然翻到大鳳史冊,上面記載鳳武帝初為鎮南王世子時,帝都地動,鳳武帝便以此法籌萬民之力,成功賑災。”
昭文帝笑,“朕昨日,亦想到此節。”
心有靈犀的君臣二人說了不少話,宋榮正色道,“臣唯一所慮之事,便是如今大筆救濟賑災銀兩衣食之物,當選拔廉潔官吏,令其擔當賑濟之事。”
“彭相年紀漸老,子熙襄助彭相此事吧。”
宋榮感激謝恩。
宋家帶頭兒出錢出力,昭文帝龍心大悅,對宋嘉語愈發溫柔寵愛。
如今家中子弟年長,機會難得,宋榮也願意帶著兩個兒子歷練一二,就是李行遠,也被寧安侯打發到宋家,跟在宋榮身邊跑個腿兒之類。
李行遠已經十七,永安侯同妻子商議李行遠的親事。
紀閔早兩年前就給李行遠相看了,今年李行遠考了武舉出來,永安侯方正式為兒子考慮親事。永安侯問紀閔道,“你覺著,言丫頭如何?”
紀閔嘆道,“言丫頭是咱們看著長大的,人品脾性都好,我是願意,只是不知行遠是怎麼想?咱們就這麼一個兒子,言丫頭時運不濟,現下帝都多少她的閒話,我都氣得與人吵過幾回。行遠年輕氣盛,未必願意,若只因大人的緣故便結此親事,倒耽誤了兩個孩子。”怨偶什麼的,並不是紀閔樂意見到的事。她亦從不因宋嘉言與自己親近便有搓合宋嘉言和李行遠的意思。
永安侯道,“先時,我便有意與子熙聯姻。不過,子熙囑意書香門第,我便沒開口。言丫頭是有些運道不好,這兩年,不令你去給行遠說親,我就是想多看看她的意思。她這樣不驕不躁,榮辱不驚,比尋常大人都強幾分。要我說,言丫頭的才幹,只可惜不是個兒子罷了。若是行遠能娶到她,一輩子受益。他們青梅竹馬,言丫頭嫁到咱家,我們但拿她當個女兒,斷委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