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邊境安家鎮。
他們在安家鎮等了半日,蕭柯那邊也來了。
這次蕭柯帶來了許多車馬和馱子,有糧食,也有各種農作用具以及種子。各種器具齊備,看來這何笑確實是用了心的。
臨了,一切交割完畢,蕭柯卻又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盒,親手遞給霸不悔道:“這是城主特意命我交給霸寨主的,請寨主務必將此物交給秦姑娘。”
霸不悔問起這是何物,蕭柯便道:“是何城主送給秦姑娘的禮物。”
蘇盼從旁聽到,盯著那木盒,默不作聲。
待到蕭柯走了,霸不悔和蘇盼兩個人往回轉時,蘇盼望著被霸不悔收入背後行囊的長木盒,道:“霸哥哥,你說何城主會送給秦崢什麼啊?”
霸不悔對此卻是並不關心,不過既然蘇盼問,便只好想了想,於是道:“以前在鳳凰城的時候,秦崢染了瘟疫,何城主對她就極為關懷,送來各色藥物補品,還幾次派人詢問病情。想來兩個人交情匪淺,必然是送了什麼貴重的禮物吧。”
蘇盼聽霸不悔的意思,知道他是不關心的,只好不再提起,只在心裡暗想。
放哥哥如今一門心思只想著秦崢,可是看那秦崢,務必一門心思只想著放哥哥啊。這個女人,以前聽說是和高璋好過的,沒想到後來又和何城主有了一腳。
這一次,如果何城主送給秦崢的是什麼惹人多思的物事,怕是放哥哥難免起了嫌隙的。
蘇盼不知道怎麼的,鬼使神差,腦中便有了一個想法。
她本是將門女兒,想來心思單純,一便是一,二便是二,喜歡便是喜歡,不喜歡便是不喜歡,從來也不會搞什麼背後的小門道小心思。如今,一想起自己冒出的這個想法,便羞得臉紅,可是回首悄悄望向霸不悔,他彷彿並無所覺的樣子。
當晚,大家休息下後,蘇盼來到隔壁,看著床上睡得正酣的霸不悔,躡手躡腳走到一旁行囊那裡,小心翼翼地逃出來木盒,一邊瞅著霸不悔,一邊開啟來,卻見裡面並不是什麼稀罕物事,竟然只是一副卷軸。
蘇盼一不做二不休,乾脆開啟那捲軸,卻見裡面是畫得是一個女子。
女子身著金絲大髦,逶迤立在一片皚皚白雪之中,身旁一枝臘梅,猩紅點點。有風吹過,女子髮梢微動,臘梅簌簌落下。女子身旁是一個紅木小桌,小桌上有晶瑩剔透月光杯,杯中是殷紅的葡萄酒。
蘇盼細細看那女子,瞧那面容卻並不是秦崢。
她不禁大失所望,原來並不是什麼引人遐思之物。
只是不知道,鳳凰城城主送這麼一個陌生女子的畫卷給秦崢,到底是何用意。
蘇盼看了看一旁的落款,卻是何笑親筆所畫,一旁用雋永小楷題寫著“十八載,彈指一揮間,寒梅猶盛開,佳人何處在”。
蘇盼就著月色,細細品味那幾句題詞,卻是言辭不明。若說這佳人便是指秦崢,那便是鳳凰城城主寫給秦崢的情書了,可是這十八載,又是什麼意思?
蘇盼幾番思量,卻是不能參透其中意思,卻正在這時,那邊霸不悔忽然一個翻身,嘴裡還咕噥著什麼。
蘇盼微驚,忙要離開,離開之時,她掙扎地望著那畫卷,最後一咬銀牙,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那畫卷收在手中,卻把身上一塊貼身玉佩扔在了木盒之中。
那玉佩,一見便是貼身之物,若是城主送了這個給秦崢,其中意思,自然不言而喻。
蘇盼心中狂跳,面紅耳赤,重新放好那木盒,攥著卷軸匆匆離去了。
回去後自然是一夜無眠,對著那畫軸幾番開啟,又是羞愧又是氣憤。羞愧的是自己竟然做出這等事來,氣憤的是這秦崢,勾三搭四,不知道和多少男人有干係,竟然還這麼勾著自己的放哥哥。
第二日,霸不悔醒來,卻並不知道自己囊中的木盒已經被人調換了裡面物事,神清氣爽地招呼蘇盼趕路,見蘇盼滿臉憔悴,還嚇了一跳,忙上前問問到底怎麼了。
蘇盼見他並無所覺,便胡亂搪塞過去了。
這一行人,帶著厚重的糧草,滿心歡喜地回去落甲山。中途,遇到一場秋雨,淅淅瀝瀝不停,眾人冒雨行了一段,那雨勢卻有大起來的趨勢,於是霸不悔便尋了一處,自去帶人安營紮寨,而蘇盼一個人打著傘,默坐在馬上,想著心事。
正想著時,卻見前面,有一婦人,一手抱著熟睡的孩兒,一手用脫下來的外袍罩在頭頂,正冒雨向前艱難地走著。
蘇盼雖然脾性易怒,可是心卻是個善良的,見這婦人獨自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