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會有上學識字的機會,更不要說繪畫了。
見我們全都鬱郁忡忡,何愁飛趕緊安慰說:“你們想想:
李大師是隴西郡公——又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你別看他表面嘻嘻哈哈,其實心裡清楚的很呢。沒有金鋼鑽,誰敢到天子面前去攬這瓷器活?不是找死麼?
所以大師即使和我們一樣,滿腹牢騷,倒也老神在在,沒多講,就叫我回來了。反正人選出現了,我算是完工啦。”
我頭大,對離說:“反正你也是明天在被宮中邀請觀戰之列,早去早回就免了,一定要記住,看的清清楚楚,好記得說給我們聽啊!”
說大話的結果,就是我們三個全都象盼星星,盼月亮一樣,期待著某離同志的歸來,以及他帶上的皇宮裡的訊息。從下午開始,何愁飛就主動承攬了打掃大廳的工作,而且他的主要活動範圍,就在諮詢館門口那一塊兒,其餘地方均不屑一顧。
我實在受不了他老是擋住門口的光,就招呼他:“小飛飛啊,就門檻那方圓五步內,你已經掃了一下午了,而且最重要的是,你都不用簸箕嗎?大門口的灰你全用掃帚往屋子裡面掃?你要嗆死我啊?”
一下午的空氣質量都如此之差,我憤而投訴是情理之中。
小飛飛勤快的揮舞著掃帚說:“東家,我好歹是在幹活兒吧?你看看綠綺——”
呃………我汗顏,小蘋果一吃過午飯,就搬了把竹凳子,坐到大門外招牌下,把脖子伸的老長——估計巷子口就算竄過一隻耗子,都難逃她的法眼。
一直等到吃過晚飯,離還沒有回來。偶爾經過的馬蹄聲,讓我們幾次把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再一看——失望,總不是他。
直到亥時,離才晃晃悠悠的踏進館門。呵,身上那個沖天酒氣,燻的我和綠綺立刻皺起鼻子。
何愁飛倒是伶俐的馬上去廚房,斟了一杯熱騰騰的解酒茶,麻利的遞了過去。
離一邊道謝,一邊把茶杯捧在手裡,先是對著吹了口氣,用杯蓋劃拉了幾下,然後抿了兩口,對著我們全部閃著星星眼的目光,微微一笑:“其實我沒醉。”
何愁飛扯扯我的袖子:“東家,據我所知,凡是喝的醉倒的,都是
逢人就喊:其實我沒醉。”
我點點頭,伸出一個巴掌,到離眼前,嘖嘖問到:“這是幾啊?”
離懶得理睬我,轉頭對何愁飛說:“我坐在武將席下位,一看是專供將士的烈酒烏程若下,我就偷偷把女賓席的嶺南靈溪換過來了,反正酒壺都一個模子的。身上的酒氣,都是旁邊將領們喝的。”
何愁飛聞言,迅從離的手裡,把茶杯搶了回去,邊搶還邊唸叨:“嶺南靈溪?那算是酒麼?那和白水有什麼兩樣?”
我又從小飛飛那裡,把茶杯搶過來,討好的塞回某離的手中:“那正好啊,你頭腦這麼清醒,正好給我們講一下,宮中今天的鬥法過程。”
離啞然失笑:“可是天色這麼晚了,你們不休息麼?要不明天說?”
何愁飛一聽也來了勁頭,一掌扇到他背上:“賣什麼關子呢?都等了你一天了,就盼著這一刻呢?”
離清了清嗓子,說:“好吧,且聽我慢慢道來!”
我們三人緊緊圍住他,開始聽實況轉播。
話說,李大師一大早就按照女帝的要求,進宮了,當然還帶著這個馬房小廝。路上想想不對,總不能在大堂上還叫人馬房小廝啊,就隨口問到少年的姓名。
誰知少年的回答讓他噴飯——忒帶出去丟他郡公的面子了,因為,少年自稱,他叫“李子”。
解釋倒很悽婉:少年的母親是李府原來李老夫人的侍婢,年輕時生他而早亡,他自幼在府裡,靠所有下人的照顧,才成活的順利。沒有父母起名字,因為出生李宅,就叫“李子”,大家平時都喊一聲:“小李子”。
隴西郡公同志很豪邁的說:“李子這叫什麼名字啊,咱們今天,要見的可是當今天子,你還是改了吧——就叫——”老先生抓抓頭,“就叫——李子拓!”
少年點頭稱謝,老先生又賊眼提溜四處看,越看越不爽:“我說,小李子啊,你怎麼進宮作畫,還帶這玩意兒啊?”
他指的是李子拓右肩膀上,停著的一隻小烏鴉。
少年漲紅了臉,唯唯諾諾的說:“我到哪裡都要帶著它!”
李老頭兒不幹了:“那象什麼話,咱們可是進宮,進宮啊!
到時天子坐明堂,滿朝文武家,你讓他們看你,還是看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