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們公司唯一的明星不請客也就算了,還完全不參與我們的聚餐,而是自己單點一盒西紅柿雞蛋蓋飯吃,有時候他連盒飯都不要只是抽菸,還是抽那種特便宜、特嗆的煙,所以那時候大家背後都叫他守財奴。”
“哦。”聽著Andy的話我的眼睛就酸了。我當年認識的嚴默可是從來視錢財為糞土的,“不夠rocker”、“守財奴”這樣的稱呼讓嚴默情何以堪呢?而且他為了存錢竟然連飯都不吃,光想想大家吃飯他在抽菸那個畫面,我都會覺得受不了。
“不過我慢慢的和默哥接觸下來,就知道他是特別好的人,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感情。”Andy說著笑了起來,“我剛當他助理的時候什麼都不懂,可他從來都不說我,還儘可能的推我去參加一些演出,他可不知道我和杜總的關係,我們公司就沒人知道,我不是防備心理強嘛,你可也不能和別人說。不過你也知道,默哥長那樣,好多人曾經找過他拍戲。每次有人來找他,他總會把我推薦出去,所以到現在我也拍了幾部戲了,不過都是馬龍套的角色。但是,我最感謝默哥的是他曾經救過我,那次也是去夜店表演,我一個不小心得罪了陳若菲的助理,結果……那個陳若菲絕對是個神經病,那時候她都已經得靠混夜店掙錢了卻還以為自己是公主,竟然非要讓我給她的助理磕頭道歉,甚至揚言如果我不道歉就要報警說我藏毒。當時我也沒見過什麼世面,就真給她嚇傻了,差點兒給她跪下。後來還是默哥出面幫我解了圍,然後陪她喝了一夜酒這見事兒才算擺平。不過也是因為那次,陳若菲才纏上的默哥。”
我覺得腦袋有點兒跟不上Andy的語速了,那些年我只是單純的恨著嚴默,卻從沒想過他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我前兩天甚至真的以為嚴默和陳若菲是有過戀愛關係的,我這是對嚴默的不相信嗎?
“姐姐,前一陣子有一天默哥喝醉了,才和我說了你們的故事,我覺得你能原諒他真的很不容易,我真的覺得你是個特別特別好的女人。可是我覺得默哥也很不容易,不是因為我是男人所以偏袒他,而是因為他那顆真心,他的心裡只有你,再容不了別的什麼了。他當年帶那個女人回家他很後悔,他只是以為那樣你就會毫無顧慮的和他分手了,他沒想到會鬧成那樣,他那個人真的很傻。可是姐姐,我不知道默哥這陣子怎麼了,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很痛苦,他不再像前一陣子那麼天天都會笑了。姐姐,我不是八卦想知道你們之間怎麼了,我只是……我想也許是默哥的臭脾氣惹你生氣了,可是你無論如何原諒他好不好?你都知道讓我不和他計較,你也不要和他一般見識,他嘴硬心軟,人又傻……”
我有點兒想哭,又有點兒想笑——想哭是因為前兩天我和嚴默還差點兒鬧分手,我現在不敢想如果當時我真的堵氣和他分了手,後果會怎樣;而我想笑一是因為Andy剛才說的話印證了我對當年那件事的解讀;二則是因為嚴默生命中的這些朋友讓我感到很高興,去年年底的時候野馬也和我說過類似於Andy這樣的話,我為嚴默能有這些好兄弟而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過渡章節
☆、第 185 章
7點鐘,天已經徹底大亮了,而醫院裡也陸續進來新的病人,繁忙的一天又開始了。
醫生剛剛給我做完檢查,告訴我在哪裡可以辦理出院,嚴默便左手拿著一個大袋子、右手拿著一個保溫壺回來了。
“來,吃早飯了。”嚴默笑呵呵的招呼著我和Andy,“你們倆不是昨天就想喝奶茶嗎?剛熬好的,快來喝。”
嚴默的臉色蒼白,嘴唇發乾,而眼圈卻是黑的,走路的姿勢也有些變形,他看起來真的很不好。
於是我趕快迎上了他,接過他手裡的袋子和保溫壺,輕聲的問他:“累不累?”
“不累。”嚴默衝我笑著,伸把我把有些亂的頭髮捋平,然後朗聲和我說,“今天天氣不錯,早晨去外面走了走,真挺舒服的。”
“你吃了沒有?”Andy接過了我手上的東西,問嚴默到。
“還沒,一起吃。”嚴默說著便在我病床上坐了下來。
可誰知道嚴默剛坐下調整好他的腿,那個面色黝黑的小護士又走了過來,不好意思的告訴我們現在需要床位,請我們見諒。
10塊錢一小時,一晚上我們在醫院只花了50塊錢,比住客棧都便宜——問題是,我們三個人幾乎都一夜沒睡。
而且我們仨現在很狼狽:嚴默扛著琴、拿著早餐,我拖著行李,Andy則大包小包的懷裡還抱著一件軍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