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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真的非做不可,根據有關司法解釋,確定身份關係的鑑定,只能自願,不得強迫。我再以有損人格為由拒絕,他們也奈何不得。

我的弦外之音,他也得掂量掂量。王隊長歪著脖子,瞪直眼看我一會,想發火,又強壓下去。

“畢竟是法院的,挺會說話,你們還年輕,我不想深究。身正不怕影斜,腳正不怕鞋歪,我做事堂堂正正。我不計較你的說辭,看你是法院的份上,象徵性交點罰款走人。”他色厲內荏。

“查我們的目的就是一個錢字,不能接受,沒有理由罰我們。”明白無誤,王隊長就是想以同性戀為要挾搞點錢。

我心裡憋著股氣,翻臉,量他也不敢怎樣。

王隊長看我態度堅決,指著小程道:“把那個叫何帆的喊過來,讓他倆商量商量,是交罰款還是讓家裡人來帶。”

他在退讓。

何帆過來,我把他拉到一邊,告之他打聽到的內幕。何帆說:“太不像話,王隊長下著套讓我鑽,非要我承認我倆搞同性戀,我死活不肯,他就以拘留、罰款威脅,接受處罰等於承認,不服軟,反而有利。”

何帆來到王隊長面前:“沒什麼可商量的,罰款、拘留是你們的權力,我們不服可以提起行政訴訟,現在天不早了,你該早做決定。”

王隊長看實在榨不出油水,我們又不肯讓步,臺階難下,對侯警說:“通知家人來領。”說完進入辦公室。

侯警使個眼色讓我們快溜。我拉何帆往外走,被另兩人攔住,非要家裡來人。

“我們是成年人,具有完全行為能力,自己做事自己承擔,與家人無關。”力爭無果,何帆被高個的掏一拳,我被推倒在地。

現在想來,王隊長進屋不再露面,可能是放我們一馬,走人算了。侯警領會,可手下其他人沒領會,逢迎拍馬,仍按其旨意執行。

爸媽來後,王隊長很不情願地出來見面。說那附近在半年前發現一具被殲女屍,案子現在未破。今晚巡視,車燈老遠照見摩托車,兩個孩子行為異常,現場又有異物,怕有疑案,故帶回撥查。態度溫和,語調誠摯,卻暗含隱情,並勸言,現在社會複雜,大人要多注意孩子行蹤,尤其晚上,別讓孩子到處亂跑去無人地方。

我與何帆不段插話,指出他們的不當行為。爸媽瞭解情況後,不卑不亢地說王幾句。

……

一個月後,爸與市局領導在一起吃飯,談到該巡警隊的一些傳聞,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市局主要領導極其重視,組織專人,會同紀檢,明查暗訪,查出許多問題。三個月後,王隊長被刑事拘留,不久,被依法追究刑事責任。涉案的兩人受到不同程度的處理。

那場風波,是我與何帆第一次被公開懷疑同性戀。不管爸媽會怎麼想,是否意識到我的性取向,自那以後,我有很長時間都心有餘悸,惴惴不安。

第四十四集

我與何帆是一塊錢幣的兩面,不管怎麼翻轉,都是一個不能分割的整體。我們雖有自己的女友,但更多的還是我倆在一起,花前月下,人約黃昏。青山作證,綠水作證,我們愛的真誠,愛的純粹,我們在以自己的行為演繹著同性間愛的絕唱。然而一切世事難料,造化弄人,生命像飄揚在風中的蘆葦。

2002年春節,何帆沒回赤峰,中午在玉清家過的年,晚上又到我家吃的除夕飯。飯後他說頭暈,我想是喝多了酒,要他早點休息。他很聽話,留下洗一洗就一個人先睡了。第二天一早,他說還有點暈,最近常有這種症狀。我與他去藥店,買了些治療頭暈的藥。

十五元宵燈節,蚌埠勞動文化宮舉辦燈謎詩詞有獎竟猜活動。我與何帆揹著玉清和文倩單獨溜出。在詩詞竟猜處,有不少是關於《紅樓夢》的知識,謎語很多。我從小就很喜歡《紅樓夢》詩詞,書裡的八十一首詩,十八首詞、曲,我在十四歲時就能背誦。有一首聯語上聯是“孽海情天”,要求對出下面兩聯。這難不住我,我很快寫出上聯“厚地高天,堪嘆古今情不盡”,下聯“痴男怨女,可憐風月債難酬”,工作人員吃驚地看我。還有一首“富貴又何為,襁褓之中父母違,展眼吊斜輝,湘江水逝楚雲飛”問隱喻書中的哪一個人物,我猜史湘雲,果然中獎。謎語,也猜對幾個。何帆很興奮,把我抱起,說我真棒,回去後要好好做愛獎賞我。又轉悠一會,沒所得,我拉何帆穿過擁擠的人流去兌獎。他手捂著頭,又不停地揉眼,說這段時間間歇性頭痛,還伴嘔吐,眼睛看東西模糊,臉也麻木,剛才厲害些,領過獎不想再玩,要回家睡覺,明天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