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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間,日子兜兜轉轉,轉眼就是十幾年。

這十幾年間別的長進不敢說,但酒量卻在這些年中練到如火純青的地步,不管頭天晚上喝的多醉,第二日早上一杯茶下肚,便神清氣爽,什麼事也沒有了。

一些先我入學的學子,已經結業離開;

一些跟我同屆的學子,漸漸忘記了曾經有過那麼一個風風火火的魔界女主,曾經單挑過蕭夜,搶了山音閣,歇斯底里的喜歡了胤川兩百多年——

一些後輩的學子,也不曾聽說過,有這麼一個紅衣的影子曾經叱吒整個清華學府,不到一百年的時光連續從胤川的佛學堂和蕭夜的武學堂畢業,成為一個奇蹟——

整個菁華學府,已鮮有人能想起我。

原來,沒有什麼是不能被時間忘記的。

我遇見華玉,就是在這段我被所有人遺忘的日子裡。

那天晚上又和明敏喝了些許小酒,步履飄逸,微醉的往山音閣走去。

那天的月亮不大,星空中點著幾顆閃閃發亮的星星,菁華學府一片寂靜,因早已過了子時,想必就算再勤勉的學子也早應該進入了夢鄉。

夜明珠投射下來溫柔如玉的清輝,恰好照亮面前石階上的路,我抬頭看看高懸的夜明珠,又不覺想起了胤川的臉,想起當年為了喜歡他做的那些傻事。當時正好走的有些累了,便靠著石階坐下來歇歇腳。

恰巧,正好有兩個女仙學也從書院的方向走回,一邊走還一邊有些惴惴不安的議論著什麼。一個道,“華玉,明天佛學和武學的考試,我還是覺得心虛的緊,早知如此平日上課便多用些心思在修習上,少看兩眼師尊,就好了。這臨時抱佛腳,抱的實在苦了些——”

那個華玉輕輕一笑,倒是想的開,“顏夕,你好歹堂堂比翼鳥七公主,怎麼這麼沒出息。我猜想學堂女學子也都比咱們兩個好不到哪裡去,都是半斤八兩,便也顯不出我們太差了——”

顏夕琢磨了琢磨華玉的話,覺得有道理,語氣裡便也透出了幾分輕鬆,“不求師尊青睞,但求結業便好。”

華玉又笑道,“師尊這次讓我們練成召雷術未免太強人所難了些,這是雷系法術的至高法術,即使我們使不出也沒什麼大礙。而且我聽說,六界之中,屬魔族最笨,咱們使不出,他們更使不出。明天考核,咱們便讓魔族的先去,到時候大家都能看他們的笑話,就顧不上咱們了——”

華玉話音未落,只聽天邊一道驚雷,直直的劈在了她面前,只差分毫,便能將她雷的外焦裡嫩。

她驚魂甫定,只見遠處白玉石階上,側臥著一個紅衣女子,雙頰緋紅似是有些醉意,然而聲音中卻是不容置疑的嚴厲,像是一抹妖嬈的曼陀羅,絕美,又讓人心生敬畏。那紅衣女子幽幽道,“哪個在背後亂嚼舌根!你再敢說魔族的人笨,這道雷就不是批在你面前,而是劈在你臉上了——”

說罷,那紅衣女子又香豔的笑笑,語氣裡止不住的讓人骨子裡都發涼,“到時候你頂著一張燒焦了的臉去武場,本尊倒要看看是誰笑話誰——”

紅衣女子自然便是我。其實我本不想,也本不該出手多管閒事,只不過這個華玉對我整個魔族出言不遜,我多少受了魔族百姓一聲“女王大人”,若是不在這個時候出頭,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華玉和顏夕普通一聲跪在我面前,顫顫巍巍道,“小仙有眼不識,不知是魔界哪位尊者?”

我倒懶得跟她們多說什麼,然而不治治她們替魔族爭口氣,又堵心。便繼續道,“你們明兒佛法課,胤川可佈置了考題?”

華玉是個聰明伶俐的主,見我竟直呼胤川大名而不避諱,語氣裡的尊敬又多加了幾分,“回尊者的話,師尊說了,以‘心塵’為題。”

我略一思索,只見天邊又有幾道滾雷劃破濃郁的夜色,震耳欲聾的席捲而至,落在我腳邊的一顆玉石之上,頓時玉石迸裂,惹起無數煙塵。

華玉一瞬間看的小臉煞白。

待煙塵散了,我將那玉石拋給華玉,冷冷道,“明兒將這首詩抄在你那答卷上,若是得不了胤川嘉獎,今日之事本尊便不再追究;若是得了胤川嘉獎,你上王母的蟠桃園摘一筐桃子,分給菁華學府的所有魔界學子,就說她們女王大人心情好,賞些桃兒給他們吃——”

華玉臉色一變,胤川師尊一萬年一張不便的冰塊臉著稱,二十幾萬年下來,沒聽說過他嘉獎過誰,不明白麵前紅衣女子怎敢如此託大,然而,她低頭只見那玉石上刻了十六個字:“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