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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破他加在無春谷上的結界。”

赤言臉色有些微變,沉吟半晌,感慨一聲,“小柒你的召雷訣果然也使得很好——”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意思,然而我現在卻沒心思去解釋那樁陳年舊賬,聲音微微有些虛弱道,“就算破不了他的結界,總也能讓他感覺到我來了,願意出來見我一面,也是好的。”

赤言臉色微白的搖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語氣裡無限傷感,“小柒,當年我從六界回來,聽聞胤川將你鎖入融雪谷,覺得其中定有什麼誤會,胤川不肯與我講,我便想想要當面與你問問。然而我在結界外拼盡了修為,風火雷電四大法系的頂尖法術用了個遍,然而你當年在谷中,曾感受到過分毫不適?”

我心下吃了一驚,風火雷電四大法系的頂尖法術,哪個不是足能令天地變色的法術。然而自從公演之後,到我魂飛魄散那幾十年間之前,我都不曾再見赤言一面。也絲毫沒有感受到過他曾經這樣令瘋狂的尋過我。

我獨自一人在融雪谷的時候也曾怨念,就算胤川不信我,赤言也總是瞭解我的,他一旦回了菁華學府,定會想辦法找我,然而等了十年,最終也沒等到他,那時我對著漫天茫茫大雪還曾唏噓了好一陣子,覺得自己交友不慎,認識了個白眼狼。

沒想到其間竟還有這麼一出。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赤言看著將下嘴唇要咬出血跡來的我,淡淡說道,“其實就算你在你醒來的當天就來找胤川,也是白搭。因為胤川他根本就沒有擺過酒席宴請四海八荒的神仙們,他跟茹素的婚禮,跟他低調的為人一樣,靜默無聞。他不過用了一頂喜轎將茹素抬進了無春谷罷了,他們拜堂的場面,就連我和蕭夜,也沒見到。然後二人便雙雙在這無春谷隱居,不曾再踏出一步,”

我懵了半晌,縱使胤川想要低調,那茹素畢竟是天君的女兒,天君嫁女兒,如此小模小樣的排場,就算茹素為了順著胤川的心思答應了,天君的面子又怎能過得去?

而且將心比心,縱然我不喜歡茹素。可哪一個姑娘不曾想要一個盛大的婚禮,在萬人祝福下與心愛的人雙宿雙飛。

想至此,我覺得胤川這個冰塊臉,未免太不解風情了一些。

我一個腦筋還沒轉過來,赤言就又善解人意的解釋道,“自你魂飛魄散不久,天界發生動亂,原先的天君下臺,天君的一個遠房表叔繼位,天上的神仙排輩都已經換了一遭。如今的茹素不過是屆被髮配到蠻荒之地的無名散仙罷了,胤川肯用喜轎抬她入主無春谷,已經是給足了她面子。”

聽赤言此言,我又覺得,胤川這個人,其實還是可取的。

然,只憑他前後兩句話,我就對胤川有了先後兩種完全不同的印象。著實可見語言對一個人的認知能產生多大的影響。可惜,當年,胤川竟聽信茹素的一面之詞,將我鎖入融雪谷,著實令我心傷。

及此,赤言才終幽幽問我道,“當年她們說你用召雷訣劈死了王母娘娘坐下最心愛的華玉元君,我是不信的,我知你即使再任性,也不至於沒分寸至此,做出要人一條命的事情來。可若不因此,又想不通胤川為了什麼事才能將你鎖來融雪谷。當年的那樁的公案,你現在可願意解釋給我聽了?”

赤言那句,“我知你即使再任性,也不至於沒分寸至此,做出要人一條命的事情來。”聽了讓我心中有些發暖。

人生能得一知音若此,也算是一大幸事。

赤言都肯信我,而胤川卻不肯信我。

我終究無奈的搖了搖頭,“華玉是怎麼被雷火劈了個萬劫不復,我是不知道的,然而那一段我和胤川的糾纏,你若想聽,我倒是可以講給你聽。”

那是一段我離胤川最近卻也最遠的日子,近到親密無間,遠到咫尺天涯。

這便是赤言不知道的第二件了。當時他和蕭夜處理六界瑣事,十幾年不曾回過九重天外。

作者有話要說:

☆、月下賭注

公演結束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在菁華學府,安靜的像一個影子。

每天準時去學堂讀史習字,在後廚安靜的幫工做好一日三餐。因為赤言不在,我也沒地方耍貧嘴,因為蕭夜不在,我也沒人切磋武功;只是有事無事的挖出幾壇赤言藏在海棠苑的離人醉,帶著明敏,就著幾顆稀朗的星星,坐在一樹海棠下,兩人各自訴一訴心底的情殤,捧著幾瓣飄零的花朵,悲天憫人的念幾句酸溜溜的詩,再一起喝個大醉罷了。

看庭前花開花落,望天空雲捲雲舒。

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