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可以修補一下嘛。”說著,就把花冠套在了我的頭上,拉著我出了房間。
硃紅閣樓上,我一身火紅嫁衣,身後殘陽如血。
我望著樓梯上的哥,笑容無邪,輕聲問道:“哥,好看嗎?”
夕陽的餘輝給哥鍍了一身淡金,就在這一片暖洋洋中,哥舒心一笑,燦爛之極,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如同少年的陽光笑容,“我家妹子扶柳是這世上最好看的人。”語氣輕柔,絲絲溫情。
我淺笑道:“既然如此,哥,能再為小妹畫上一幅嗎?自從酔花苑後,扶柳就再沒見哥提過畫筆。明兒扶柳就要出嫁了,我想留住我尚在閣中的模樣。”
哥依舊笑容燦爛,像是秋天梧桐枝上的黃金葉子般,炫目燦爛,“流蘇,備上筆墨。”
哥這次下筆極快,毫無阻滯,到日落西山,圓月初升時,畫已完成。
我瞧得畫中女子,倚門而立,低眉淺笑,雙目含情,嬌羞無限,恰似一名新嫁娘。依舊如從前,我提筆在畫中左上角寫下詩句: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妝罷低頭問夫婿,畫眉深淺入時無。
哥輕聲吟誦,久久不語。
我盯著畫中女子,細聲長嘆道:“扶柳哪有畫中女子嬌羞?難道哥真的看不見扶柳眼中的不甘嗎?”我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細不可聞,似我已再無氣力將話語講完。
但我是那麼明顯地感覺到哥強烈的一怔,像是失了魂一般,過了良久,哥才緩緩而語:“哥近十年來未曾作畫,這畫技倒也生疏了。待哥細細修改之後,再送與扶柳,作為新婚賀禮。”說罷,哥捲起畫軸,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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