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轉移陣地了。
一碗濃濃的藥汁給沈澈灌下去,這貨還一會兒嚷著熱一會兒嚷著冷,何雅怕他真燒成個傻子,一晚上沒睡,時不時地將帕子擰了給他冰著腦袋。
到了天亮,沈澈睜開眼看到的就是何雅蜷在椅子上,身上披著他的夾襖,手和腳都縮在裡面,他漆黑的眼珠子剛動了動,何雅突然驚醒過來,也沒注意他眼神兒,直接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何雅端著碗進來了,見沈澈要動,連忙按住他,用勺子一勺勺喂他吃碗裡的稀粥。
“味道還好吧,我很多年沒做過飯了。”何雅有些感概,昨日那大夫說的嚴重,沈澈要是到天亮還不退燒,那十有**是醒不過來了。這一下子,何雅將一切都忘了,無關沈澈是誰,是誰她都得盡心照顧。
沈澈的意外自不用說,竟然還能吃到某人煮的粥,聯想到自己睜眼時見到的那抹關心,和昨夜模糊之間不停有人在照顧他,眼前的人,給了他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
“糊了……”萬千疑惑在心,嘴上只擠出這兩個字,話說出口,突然有些擔心小老虎會發脾氣。
勺子一頓,卻接著送到嘴邊。
“先將就吃吧,等玉硯回來,他看著你,我再給你弄些好吃的補補身子。”
語氣淡淡,不惱不怒,沈澈暗自掐了自己一把……小老虎說她會做飯。
昨夜守著沈澈時,何雅已經想過了,那時叫玉硯和肉圓子出去做工,是自己無處撒氣,靠他們倆這種低階勞作,想再過上白富美的生活,等一百年吧,想賺錢還是得靠她自己。
沈澈面上猶豫半響,還是開口道:“雅雅,你別嫌我無能,既然岳父大人留有銀子,為何不取出來用,這樣下去,累著你我看著難受。”
何雅瞧了他一會兒,沈澈只誠懇地望著她,何雅眼底的狐疑終於消退,開口道:“那筆銀子不是我們何家的,關係重大,不是我們能動的,以後都不要再提了。”
沈澈雖然點頭,卻難掩失望。
何雅眼底也有失望,沒想到這輩子嫁得男人還不如上輩子,徹頭徹尾一個靠家族養著的,離了家族,連存活能力都沒有。不過她很快掩飾過去,對沈澈道:“你放心,我有辦法掙錢,你安心養病就好。若真是不成……你回沈家也行。”
何雅本有猶豫,卻還是狠心說了出來,若是她願意離開,沈家也沒理由不接納沈澈。
沈澈嘴還含著粥,卻沒嚥下去,一句話不說,伸手將何雅端著碗的手狠狠一推。
幸虧那碗裡就剩個底兒了。
沈澈何時有膽對她發脾氣,被他推了這麼一把,何雅不但沒怒,心裡反倒有些說不不出來的高興。
兩人自此不再提讓沈澈回沈家的事兒,何雅先到窯上叫玉硯回去,滿身是灰的玉硯還有些不相信,何雅明明白白地又說了一遍,玉硯這才確信他苦逼的燒磚生涯結束了。
肉圓子也回來了,不過不是何雅叫回來的,是她自己回來的。回來就看見何雅一個人在小東廚裡忙活,肉圓子屋裡屋外竄了兩遍,最後跑到沈澈和玉硯面前,這兩人都不說話,只用和肉圓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肉圓子。
菜不是驚豔,是驚魂。
以至於一時間沒人敢說話,何雅見達到效果了,才悠悠地表明瞭自己要出去掙錢的想法。
肉圓子雖然處在又驚魂又舒暢的情景裡,但不等聽完,就第一個跳出來明確表示反對,理由是有她在,拼死拼活也能養活得了何雅,何雅萬萬不要逼她做出對不起老爺囑託的事情來。
何雅都快被肉圓子感動哭了,一戳肉圓子咯吱窩:“說真話。”
肉圓子臉憋得通紅:“小姐,您說您會幹什麼吧?大字您只會寫自己的名字,棋琴書畫,我從未見您摸過;女紅更不用說了,不扎著手就是好的;至於管家,您最喜歡看的就是老爺的那十三房小妾鬥在一起,您這一輩子,做得最好的事情就是吃喝玩樂……還有欺負別人。呃,有這樣的活嗎,您還是家裡待著吧,別出去丟人了。”
空氣很緊張,沈澈看起來很憂傷,實際上憋得肋骨疼。
玉硯毫不掩飾地對肉圓子的讚賞,咱們果然可以一起好好地玩耍。
肉圓子和何雅僵不下,雖然何雅說她是有用的,至少做的菜都被吃光了,但肉圓子堅持醋溜白菜有一半都是生的。兩人差點動手,最後立下賭約,若是何雅在三日內能靠自己賺到十兩銀子,肉圓子就不再阻攔。
這夜,沈澈雖然燒退了,但同樣睡不著,何雅烙大餅一樣翻來翻去,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