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想法一提出來,沈澈很老實地笑了,那笑怎麼看怎麼都是意味深長的。
何雅想:小樣兒,笑得姐以為你大腦二次發育了。
信手掂來幾個莎翁的名劇,結果越講沈澈臉色越難看,到最後一點兒笑都沒了。
難道文化差異太大,理解不了?
其實沈澈這會兒心裡面如同海浪翻滾,這幾個話本子別說黃梅先生,就是他也覺得前所未有,是足可流芳百世的鉅作啊!但……這是小老虎想出來的?
“哎,算了,我知道你可能理解不了,我給你講個……本土版的吧。”
說著,何雅吹了燈,兩人卷著被子躺著面對面說話。
聽完本土版的“梁山伯與祝英臺”,沈澈覺得如果自己不說點什麼有點對不起眼角的那抹溼潤。
“你也說好?嘻嘻,你還不是太笨。”
黑暗中,沈澈感覺自己能看到何雅白森森的牙齒,不過那是幻覺,實際上黑燈瞎火,他倆什麼都看不見。
“但你這麼去找黃梅先生,他未必見你。”算了,提醒一下小老虎,權當酬謝他是第一個聽到這些故事的人。
“不如明日先寫成本子,我幫你送去。”沈家的名頭此時怎麼也比何雅強太多了。上面若是再加個沈岐山指正,想不火都難。
沈澈感覺到自己又看到了小老虎白森森的牙齒,卻猛地覺得唇上一陣溫熱,黏糊糊的口水糊了過來,他還未動,又縮了回去。
剛聽了那麼悽慘纏綿的故事,情緒總是被撩撥起來,乍然而來的吻,沈澈心頭突然就那麼癢了一下,只是這癢未過,小老虎大煞風景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睡吧。”
姐絕壁是太激動而已,要不黑燈瞎火的也想親那薔薇花一樣顏色的嘴?
親就親了,怎麼了,姐的人姐還不能碰了?睡覺!
次日,購買筆墨,由沈澈代筆書寫不提,最終何雅挽著沈澈在肉圓子吃驚的目光中雄赳赳氣昂昂出了門。
呃,後面還帶著可愛,據說因為黃梅先生太火,想見的人太多,接近仰園也是一件考驗體力和智商的事兒。
沈澈聽何雅暗自嘀咕,大意是沒想到黃梅這麼火,早知道早泡上一回了。沈澈不理解“泡”是什麼意思,但聽語氣看神色肯定不是什麼好意思,隱約揣摩出來點意思,心裡面氣得癢癢。
不過心裡再不高興,面上倒是和何雅一樣充滿希望。
有可愛開路,報上沈家名號,小童面有詫異,沈家二房,二房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也終於見到了黃梅。
聽黃梅聲音好像還未睡醒,何雅也無法確定,尼瑪一大老爺們躲在簾子後面,只能看到一抹白色的人影,還是躺著的。
雖然懷疑黃梅是個受,何雅心情還是有些緊張的,有點像以前交考卷時知道自己要是第一名的那種緊張。
沈澈比她還緊張,兩人聽著簾子後面黃梅先生的手輕輕釦在床榻之上,越來越有節奏,何雅知道,這銀子有著落了。
“這是你寫的?”黃梅一說話,何雅暗道果然不愧是第一名伶,音色好得醉死人。
“正……”
“是”還沒說出來,黃梅語氣陡變:“前些時日小徒嘔心瀝血作了一批,不想竟被你偷去了,還敢拿到我面前!”
說話間,那兩人辛辛苦苦弄了大半日的紙摺子從簾子後面扔了出來,撕拉一聲,裂成兩半。
“來人,給我轟出去,想不到沈齊山門下也有這樣的腌臢東西!若不是念著……哼!”
何雅難以置信,幾個青衣童子逼近,看骨架就知道是會些花架子的。再看沈澈,雖滿面通紅,眼裡卻有了對自己的一絲懷疑。
怎麼會變成這樣?先不和沈澈解釋,幾個青衣童子誰上前,何雅都只管拳打腳踢。
黃梅顯然沒料到何雅這等德行,略一皺眉,將梁山伯與祝英臺的下半場給講了出來——何雅留了個心眼,只寫了上半場,等到給了銀子再拿出下半場。如今這下半場也被黃梅講了出來,還和自己的一模一樣,她真真無話可說了。
“你有再好的,我也不買,品性有問題,我仰園接不起。”黃梅順便給何雅扣死一頂大帽子,省得再拿幾個出來,早上聽了兩個,都有些控制不住。
019 賭約
何雅沒來得及找暖爐暖和暖和,嚇得一陣小跑出了四合院。
沈澈發高燒,用現代術語來說估摸著怎麼著也得有三十九度往上,何雅狠了心請了大夫,肉圓子塞給她的還沒揣熱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