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玉書也很生氣，但他知道五娘並不希望他在那樣的情況下給她出頭，不然蘇惜文應該也會開口了。

“若知道姬玉壺等著他，我絕對不會跟他一起來，二哥，”蘇伽羅看了看天空，努力將眼淚咽回去，她往前走，一面又道，“我們婚約解除了，我明日去拿回婚書，將嫁妝取回。”

顏玉書頓了一下，隨即追上來，跟著蘇伽羅往前走，“怎麼回事？你們解除婚約了？”

“嗯，我們完了，讓他跟他義妹見鬼去吧。”蘇伽羅朝顏玉書勉強笑了笑，“我再也不想處在他們中間，今後他們如何也與我無關。”

她腦海裡又閃出自己提分手時，沈雲卿那淡然無波的“好”。她的心說不出的難過與失望。

他已經準備好了，甚至就等著自己先提此事，這樣，他才不會背上不好的名聲。

“他真的答應你退婚了？”顏玉書有些不相信沈雲卿會這麼痛快答應蘇伽羅的退婚，心說不出的難受。

他以為沈雲卿可以給五娘穩定的幸福，他一直相信來著，可沒想到竟然從成婚那日完全變了。

大殿裡他看到了沈雲卿與姬玉壺的互動，雖說很少，但那互動有些親暱，而且不避蘇伽羅，實在有些過分。

說好的兄妹之情呢？轉眼就變了麼？

顏玉書想到這裡，不由看了蘇伽羅一眼——沈雲卿與自己的情況並不一樣，是不是？

蘇伽羅朝他看了一眼，笑笑，“嗯，他親口說的。”

笑容裡盡是淚花。

顏玉書抓住蘇伽羅的手，一字一句道：“五娘，莫要傷心，不值得。若你不開心，我陪你回安西去。那裡沒有人會叫你傷心的……”

蘇伽羅迎上對放的眸光，笑笑，“別擔心我，這個結果我有準備。”

只是沒有想到會在今日以這樣的方式結束。

-

沈雲卿坐著馬車，發了一陣愣，半路又叫車伕轉頭前往姬玉壺住處。

兩人正好在姬玉壺住處外的小巷遇見了。

“子都，你來了。”姬玉壺沒有想到沈雲卿會來的這麼快，帶著驚喜下了馬車。

沈雲卿點點頭，示意她跟著自己往住處走。

長長的甬路，很是安靜。沈雲卿若有所思，裹了裹披風，鳳眸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忽然，他開了口，“玉壺，你與五娘說了些什麼？”

姬玉壺心裡一頓，面上卻帶著一抹委屈，“我想要跟她道歉，可是她好像不願意接受。”

沈雲卿沒有去看她，淡淡道：“我們退婚了。”

“與我有關麼？”姬玉壺心湖立刻激盪起來，她努力忍住這震驚，一面說著，一面去察看沈雲卿的表情，連一點點細微都不放過。

蘇伽羅從成婚後就沒有再進過王府，她就預感到兩人的婚事可能有變化，但從沈雲卿口中親自得到證實，她還是很激動。

那張美得天怒人怨的臉依然是一片平靜，他依然淡淡道：“與你無關。”

姬玉壺立刻攔住他的去路，俏臉一片憂傷：“怎麼不是因為我？子都，就是因為我，蘇伽羅忍不下我在你身邊，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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