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如果王爺與姬玉壺之間有什麼，她最多不過一個側妃，你無需多理就好，我相信王爺的心在你這裡……”

他的心真的在自己這裡麼？蘇伽羅暗自問自己一句。

“好了，說說你，皇后待你們如何？”

梁婉君掃了周圍一眼，低聲道：“皇后為人低調少言，皇上倒也尊重她。可能經過之前的內亂，如今後宮也到風平浪靜——皇上最不喜歡後宮爭鬥，也厭惡貴妃這個位子，故如今一直沒有貴妃。”

對於元善長的後宮蘇伽羅沒有興趣，剛才的問話一半是關心梁婉君，一半是轉移話題而已。

前面是宮門，皇上與後宮眾位妃子與大臣們別後，帶著女人們朝另外方向而去。

送別皇上後，大臣們開始陸續往宮外走。

沈雲卿在原地往後看了一眼，等著蘇伽羅跟上來。

姬玉壺也快走幾步到了他的跟前，低聲道：“子都，冷不冷？”

沈雲卿輕輕搖搖頭，示意自己不冷，他裹了裹薄氅，安靜地望著沉默走過來的蘇伽羅。

三個人一路並肩而行，往宮外走去。

到了宮門口，姬玉壺有些不捨，臨上車時還問沈雲卿道：“子都，我明日過去看你，給你帶你喜歡吃的點心。”

沈雲卿微微點點頭，轉頭囑咐車伕，“路上小心，姑娘傷剛好些。”

蘇伽羅沒有看兩人的依依惜別，先一步進了馬車坐下。

很快，沈雲卿也上來，坐在了蘇伽羅身邊。

馬車徐徐啟動。

“我們分手吧。”蘇伽羅緩緩說道。

她沒有去看沈雲卿，只看著車窗外的風景。

沈雲卿手心握緊，眼角餘光掃了蘇伽羅幾眼，然後垂下，“好。”

“明日我會叫人去取婚書，還會將嫁妝拿回。”蘇伽羅又補充了一句。

“好。”沈雲卿沒有任何反對意見，語氣輕柔平靜。

車裡又安靜了下來。

各懷心事的兩人各自沉默，車裡的氣氛沉悶的厲害。

“如今看來，我夾在你跟姬玉壺之間就是一個笑話。”蘇伽羅忽然嗤笑一聲，轉頭看向沈雲卿，“我只恨自己看得不清，抽身太晚。”

沉思中的沈雲卿回神過來，帶著意外與震驚望進蘇伽羅眼眸中，那裡熊熊的火焰鋪天蓋地，閃動著難言的惱怒。

他欲言又止，最終別了頭看向別處，低聲道：“對不住你……”

車子還未到蘇府，蘇伽羅便喊車伕停下，出了馬車，徒步往蘇府走去。

隔著紗窗，沈雲卿目不轉睛地望著那抹倔強的身影離他越來越遠，最終他輕嘆一聲，吩咐風影，“走吧。”

-

顏玉書坐在車裡，隔著車窗看著外面。忽然，他看見街道一側蘇伽羅正繃著身子大步行走。

她不是跟沈雲卿一起出來的麼？怎麼一個人步走？

顏玉書腦海裡閃過疑惑，立刻叫車伕停下馬車。他下來朝蘇伽羅走過去。

“五娘，你等等。”

他追上去發現蘇伽羅眼角泛著淚花，忙拉住她，“五娘，怎麼了？是不是剛才的宴會讓你不開心了？”

他從宴會開始之前就發現蘇伽羅在沈雲卿身邊，臉色不悅。而沈雲卿與姬玉壺不避坊間傳聞，還並肩走在一起，坐在一起，肯定會引起五娘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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