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卿的神色淡淡，重新躺回去緩了一會兒，道：“莫擔心，還死不了。”

這句話惹得風影眼淚徹底流下來了，他巴巴地看著沈雲卿，“王爺，就真的沒有辦法了麼？”

辦法？沈雲卿苦笑一下，這個辦法有等於沒有，因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她是不是要離開京城了？”他懶得多想自己的傷勢，剛才他看得出蘇伽羅眼眸深處的決絕，知道以她那樣的性子，是不會跟自己一起待著的。

最多夕歌成親完畢，她就會離開一段時間吧？等她回來，自己還在不在呢？

他的鳳眸慢慢轉向了窗外。將來，她還會嫁人，會嫁一個怎樣的男子？不知道賀蘭雪行不行，還有那個阿玄，氣質出眾，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只可惜，自己看不到她出嫁的那一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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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伽羅與阿玄、顏玉書回到了顏府。

路上因為有顏玉書，蘇伽羅並沒有多問，回了顏府後，她便拉過阿玄問道：“你看瑞王的傷有多重？”

“他快要死了。”阿玄對沈雲卿還是那種不怎麼喜歡的模樣，即使對方面對死亡，他也不急不緩。

彷彿什麼東西重重砸在了蘇伽羅的心頭，她一時都提不起呼吸來。

怎麼會這樣？他真得傷得這麼重了？她忽然想想起之前見到對方的第一面，月夜下，那清雅秀美的容顏，那清冷性感的聲音，彷彿不久之前發生的一般，而現在，他竟然會不久於人世！

“他有救麼？”蘇伽羅忍住心痛，望著雲淡風輕的阿玄，水眸中難掩悲涼。

阿玄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安靜地迎著她的視線，半晌，才嘆口氣，“可以救，只是……”

蘇伽羅眼眸閃過意外與驚喜，聽阿玄頓住，心又揪了起來，“怎麼了？”

“救了他，你就要立刻離開，不然會有麻煩。”阿玄到此時也不賣關子，沉聲繼續解釋道，“你的血可以醫治他的毒。他此時最致命的不是外傷，而是他身體內的蠱毒。你一旦醫治好了，你的身份也就暴露了，故不能再在人族逗留。”

蘇伽羅笑了笑，眼眸裡也晶瑩起來，“那就好，不管如何，我不希望他死。”

即使自己立刻離開，那又如何？只要他好，一切都沒所謂。

“五娘，他的傷好了，會抹去所有記憶——他會不認識你的。這一點你也準備好，即使他日你們相見，他也會視你為陌路。”阿玄不由補充了一句。

他不希望這件事等後來她才知道，徒增傷感。他就是要告訴她，只要她獻出血，換來的便是彼此的陌路。

蘇伽羅的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她用手背擦了一下，“我不在乎，反正以後來人族也會很少。只要他活著就好。”

人鬼殊途，這是說自己與沈雲卿吧？

看她下了決心，阿玄勾了勾唇，“今夜子時，你的心頭血換他的命。”

做完這件事就可以離開回冥族了，人族暫且告一段落。

蘇伽羅點點頭，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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