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午後回了蘇府,看望了父親蘇惜文,父女兩人暢聊了好一會兒,還一起用了晚膳。
天黑後,她回到薔薇院做準備。近午夜時,阿玄來了。
他拿出一柄薄刃匕首和一隻小瓶遞過去,“給自己一刀,然後接上血。”
蘇伽羅接過匕首看了看,抬眸問道,“這個,我不會死?”
往心口上扎刀,畢竟這是第一次,也不知道有什麼後果。
“你已經是冥族人,談不上死不死。只是會有些疼——心是我們的弱點。”說完,阿玄拿出藥來,放在一邊,“我出去等著。”
屋裡只剩了蘇伽羅一個人,納月早被她支走了。她進了內室,解開羅衫,閉了眼眸,醞釀了一會兒,等阿玄在外面說“子時到了”她便毫不猶豫將匕首扎進自己胸口。
鑽心的痛,從心口開始,瀰漫全身。原來,心如刀割是這樣的感覺。
鮮紅的血液順著匕首流了出來。
蘇伽羅掙扎著用瓶子就下。
看那血幾乎溢位來,她才將匕首拔出來,緩緩跌坐在榻上,手裡還緊緊攥著盛血的瓶子。
緩和了一下,蘇伽羅將傷口抹上藥。
不過也奇怪,現在她沒有了心跳,匕首從心口拔出來,血也不飛濺三尺,而且除了極痛、疲倦之外,並沒有別的可怕感覺。
穿好衣衫,阿玄在外面喚了一聲,知道她已經做好便走了進來,觀察了她的氣色,低聲道:“如何了?”
“還好,現在不痛了,就是有些累。”蘇伽羅如實告訴對方自己的狀況,將手裡的瓶子交給阿玄,“幫我一個忙。”
阿玄接過去,猶豫了一下,道,“你如果不希望他著急來找你,現在就跟我走,將這東西交給他我們就離開。”
最起碼先出城,然後找地方叫她休息。如此,她與人族的關係就可以沒有了。
他看了看手中的瓶子,算是最後的了斷麼?
蘇伽羅沒有反對,她也準備的差不多了,沈雲卿的情況不能耽擱,再捨不得也要離開。
她將兩封信箋放在矮桌上,跟著阿玄悄然離開了蘇府。
這兩封信一封是交給父親蘇惜文的,一封是交給二哥顏玉書的,裡面的大致意思就是自己有事要離開一些日子,不用他們擔心,自己會很安全的,等有時間便回來看望他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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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夜正深,萬籟俱靜。
兩人不多時便來到了瑞王府。蘇伽羅等候,阿玄飛身進去送藥。
此時沈雲卿已經躺下休息,屋內外一片安靜。
忽然,屋裡的床幔顫動,淺睡中的沈雲卿立刻醒來,他警覺地爬起來,挑起床幔,看屋裡赫然多了一道身影。
“你是誰?”沈雲卿雖然重傷,但瞬間便凝聚了內力準備出手。
那道身影冷哼一聲,轉身過來,淡淡道:“我若想要你的命,你是根本沒有機會起身的——你的武力在人族登峰造極,但在我眼中,根本不值一提。故你省省力氣吧,還是等你有資格與我在一個層次上再一決高下好了。”
沈雲卿已經認出來者是阿玄,心也就放了下來,他雖然對這個男子並不瞭解,但他的直覺告訴他,對方沒有惡意。
“深夜前來,不知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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