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調任何澤地區邊防營,自然也知道那裡有個靈的很的求子廟。說來也是機緣湊巧,那邊出了個殺人案子,牽扯到那廟裡的一個和尚,那和尚為了保命,知道了四小姐和咱們家的親戚關係,就把這件事說出來求一個保命,我們家老大聽說這竟然是顧家那個寶貝兒子的爹,自然不敢怠慢,他倒是確實保住了命,如今我們家老大還養著他呢,四小姐,要不要見見你兒子的爹?”
“胡說!你胡說!”陳熙妤橫下一條心不認,垂死掙扎:“什麼廟什麼和尚,我哪裡見過什麼和尚,侯夫人為了吞我妹妹嫁妝,竟然誣陷我!這也太狠毒了,這樣的伎倆,誰沒見過嗎?明日我
也去買個和尚來,說與侯夫人有染,你可認?”
東望侯夫人微笑道:“可不止一個和尚啊,四小姐好風月!那和尚說的清楚,四小姐什麼時候去的,帶的什麼人,身上有什麼標記,都說的清清楚楚,若是四小姐不信,我這就打發人把那和尚送到定忠子爵府去,當著顧夫人的面兒說一說,瞧瞧誰能說的清楚些,可好?”
陳熙妤癱坐在椅子上,已經被徹底打擊的一臉青灰色,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有極硬的把柄啊。怪道如此有恃無恐。
曾氏剛要說話,陳熙妤突然跳起來,撲到楊夫人膝上:“娘,娘你就答應了吧,叫七妹妹和離了,那銀子咱們也不要了……七妹妹橫豎是要和離的,也不算委屈,那銀子,我……我把我的嫁妝都拿出來……娘,救救我,救救我……”
一時哭的撕心裂肺,東望侯夫人卻是志得意滿,勝券在握,一臉笑容。事情至此已無疑慮。
武安侯臉色鐵青,怒道:“陳熙妤!你、你竟這樣糊塗!”
陳熙妤膝行過去抱著武安侯的腿哭道:“爹,爹,女兒也是受了騙啊,女兒嫁到顧家,多年來生了三個女兒,眼看年紀漸大,心中越發著急……嚶嚶嚶……那一日,舅母跟我說,她一個表妹也是十年來也沒身孕,無意中聽說了一間極靈的求子廟,去求了之後,果然就有了身孕,女兒也是病急亂投醫,就求著舅母那位表妹領著我去,進去了之後,才知道……嚶嚶嚶,那時候又被下了藥,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女兒也想過死,可是……爹啊,女兒不想死啊……爹,救救女兒吧……”
這邊還沒有撕擼清楚,陳七又掙脫了洪媽媽衝進來,一臉猙獰,按著陳四廝打:“原來是你……你把我坑的好苦啊……天下竟有你這樣坑親妹妹的姐姐,你……你怎麼就不去死,早死了,也免得連累人,你還有臉叫我和離來成全你!我、我也活不下去了,我們一起去死了罷!”
陳四躲閃著哭道:“妹妹,是姐姐對不起你,你就給姐姐一條活路吧!”
雞飛狗跳,一筆爛賬,楊夫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跟著哭,一會兒勸:“七丫頭,你就可憐可憐你姐姐吧。”一會兒又哭:“四丫頭,你妹妹可要怎麼辦啊。”
完全沒有個主意。
陳氏一臉呆滯,完全回不過神,對這樣的神轉折,對自己妹妹做出這樣的事來,她實在有些難以想象。
她正直而刻板的世界裡,對越矩的理解,還停留在和男人私下的接觸裡,私相授受已經是罪大惡極。
所以,這個時候,主持大局的就只能是曾氏了,立刻叫人來拉開了差不多要失心瘋的陳七,絕望而哀慼的陳四,對東望侯夫人說:“侯夫人此舉,我已經明白了,我只想問個清楚,若是今日的事解決了,後續如何?”
東望侯夫人得意的笑道:“世子夫人是個明白人,此事哪裡有什麼後續呢?我們府裡出了放妻書,這件事也就完了。”
曾氏默然,東望侯夫人絕口不提和尚的事,無非就是這個把柄要一直留著,這一次如了她的意,下一次不知道又會如何了。
真是好一手如意算盤,竟成了一輩子的把柄了。
怪道陳熙雲不是她的對手,確實精明,確實狠毒,確實下得了狠手!
如此以來,武安侯府就成了東望侯府的附庸,要錢得給錢,要幫她們家解決什麼事情也得出面出力,永遠沒個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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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舅舅威武
八十三
這件事確實對武安侯府影響很大;不僅僅是陳四必死;而是陳家的姑娘都會名聲受損,甚至因此被休逐和離的風險;但不管怎麼說;動搖不了武安侯的根基;曾氏絕不會容許武安侯府落入那樣的境地。